提着裙摆,留给崔乜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变娇俏的跑走了。
崔乜摸不清头脑的跟在归君后面追着。
过了隐墙,入目的就是那件紫色的长袍。
沈段邺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拿着茶盏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动着,待看到小跑到自个儿面前,笑容芙蓉的归君时,还是愣了片刻。
他本以为这么多年没有相见,再见时二人应是剑拔弩张,但是现在看到归君那副明媚的模样,恰是悖了他那心中所想,这两日悬着的心渐渐放下了。
“女儿归君给爹爹请安。”归君站定在沈段邺的身前,撩着裙摆打算跪地请安,还没跪下去,眼前就伸出了一双修长的手将自己牵了起来。
见手主人正笑的十分和蔼的盯着自己,归君也还是仰着笑容,一只手搭在沈段邺的手上,另一只手放在腰侧站直了身子。
“我们父女二人这么多年没见了,再见时也不必如此的生疏。”沈段邺笑的慈爱,不动声色的松开了握着归君的手,也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归君。
归君身上穿着的玉衣丝绸工艺极好,脸上没抹多少胭脂,秀发上插着支凤尾钗,明眸皓齿,笑若弯月,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这模样倒是和当年的平喜公主一模一样。
“归君越发与你母亲相像了。”沈段邺夸赞道。
归君听到母亲二字时,心里抽疼了下,不动声色的收回手,脸上笑容依旧,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转移了话题道,“昨日回府,爹爹都不在呢。”
“你说昨日啊?”沈段邺听到此话面上僵了一瞬,满是愧疚的道,“你娘亲吵着要出去,爹爹这也是没办法,昨日没好好的为你接风洗尘,是爹爹的不是。”
“你还说呢爹爹,昨日回府我还让人欺负了去呢。”归君语气一挑,抬手指着刚刚赶到的崔乜,不高兴的道,“就是他欺负了我,那日我归府,他、他竟然敢带我走偏门,还硬要说是您的意思,我们好歹也是国公府,我好歹也是二小姐,他这般仗势欺人,换做我还好,毕竟我和爹爹是自己人,倘若是别人呢?也不知道会被谁嚼了舌根去,那到时候,别人口中说起来这号人物,可能就要怪爹爹教导下人有偏差,那到时候可就给我们国公府蒙羞了!”
归君说着,沈段邺的脸色变得不好看了起来,怒瞪了一眼还傻愣在门口的崔乜,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怒火,憋着气吼道,“你给我过来!”
崔乜见沈段邺生气,吓的立刻冲了进来,猛的跪在了地上,连声道,“老爷,这···”
“谁让你擅自主张做的这些事情,说的这些话的!”沈段邺脸色铁青,双唇紧抿恨铁不成钢的道。
“这些都是···”崔乜说的磕磕巴巴,害怕的低着头,明明昨日那些话都是国公老爷让说的,怎么现如此这么的生气。
但是幸好崔乜虽然蠢,但是还是知道在现在这种情形,哪些话能说,哪些不能说。
狠狠心还是闭上了嘴。
“爹爹,要不还是算了吧,毕竟崔管家也是自己人,教训教训就得了,如果下次再犯,您再罚也不迟。”归君看着二人僵持着,终于开了口给了一条路走。
但是面上是说着算了,沈段邺心里可精明着呢,那样子不知尊卑的事情,怎么能就这样算了,但即使是算了,在归君的面前还是要演演样子。
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沈归君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能一上来就给人抓住了把柄。
“罚肯定要罚,要给他长长记性。”
崔乜一听冷汗就下来了,本来还想再求求情,结果碰到沈段邺那杀人的眼神,还是默默咽下了这口气。
“来人啊,把崔乜拉下去,杖刑三十。”沈段邺吩咐了人把崔乜拉走,然后又看向归君,笑着道,“你看爹爹这样惩治无碍?”
归君摇摇头道,“父亲这般公私分明实在是让女儿敬佩。”
“你也在外奔波一天了,要不你回院子休息休息,晚点你再去见见你娘?”
沈段邺前半段话是在关心归君的身子,后半段话实则在催促归君快些离开。
归君自然听得懂他话中的意味,但是并没有就此松口,“爹爹我不累,我想去看看崔管家,崔管家毕竟位高权重,若是让一般的小厮去执刑,大多都是走走面上过程,若是我在可能就会不一样,既然爹爹要罚了,自然要罚的实在,否则如人长记性呢。”
归君双眼澄澈,好像自己就是为了那正义而开的口。
沈段邺自然不好拒绝,只能咬咬牙应了下来,“那你去监督着吧。”
他本想做做面子,没想到这个沈归君居然不能悟到,偏要实际行为出来,他又不好说自己的不是,只能点头同意,这次就只能让崔乜先受受苦。
第4章受罚
安香阁下。
崔乜走出大堂就甩开了牵制住自己的那两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