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早点儿回来。”
沅哥儿高兴起来:“嗯嗯。”
自从大黄跟着他们回来,就在二房侧墙边的草丛里安了家,这几日,沅哥儿时常将自己的鸡腿偷偷留下来给大黄吃,不过即便如此,大黄还是变得一天比一天没有精神。
沅哥儿想,难道是吃不饱的缘故?
他偷偷决定,今天拿两个鸡腿给大黄!
兄弟两人分头行动。
沅哥儿出门喂大黄,徽哥儿则独自去前院找许二叔。
一路上,他走的小心翼翼,好不容易安然无事地到达书房门口,结果意外得知许二叔也不在。
小家伙苦了脸,这下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垂着脑袋,整个人如丧考批,以至于忘记了躲藏身影,正在这时,身后传来许宁的大喊:“许子徽,谁让你来这儿的!”
登时,徽哥儿胖乎乎的身体就僵住了。
—
许宅西侧院。
解决完某人,耳边终于清净下来,顾檀云这才满意地洗干净双手,将放在门口的推车推进来。
她买的时候特意把车马行里所有的推车看了一遍,最后挑选出来的这一辆无论是做工还是木材,都算得上上乘。
虽说推车不大,但奈何她们现在住的院子一眼望到头,顾檀云便将车子推到左边后厨的窗户下,同挂着的一串串烤麻雀放在一起。
做完这些,良儿和春桃也已经回来,二人果然对新买的推车很感兴趣,围着又是看又是摸:“少夫人,以后我们就用它卖烤雀吗?”
顾檀云颔。
铺子里的盐数量有限,迟早会有卖完的一天,届时许家没有盐引,依靠的只有杂货铺小小的进项,所以烤雀的生意她暂时不打算搁置。
生意虽小,至少可以在她想出长久生意前,稳定每天百来十文的进项。
孙大娘从后厨端出一碗槐花做的粘糕,她知道顾檀云不爱吃甜,因此只放了一点点糖霜。
看见推车后同样也很满意,满意过后,又朝着东边王账房家啐了一口:“不知羞的老东西,竟然偷偷学我们卖烤雀,真是吊颈鬼不穿裤子,死不要脸!”
顾檀云被孙大娘的歇后语雷得有些想笑,掩饰性咳了咳:“不用管她,这种人以后远离着些便是。”
对方带去的烤雀被地痞们撒了一地面,便是麻雀不要钱,调料也要钱,这会儿怕是已经心疼死了。
孙大娘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习惯了嘴上说几句。
她早就看那王婆子不顺眼,整日东家长西家短,嘴巴比那长舌怪都要长。别以为她不知道,对方可没少在背地里议论她,说她命硬克夫,还说许大爷的商队出事,说不定也是她克的。
等到少夫人嫁过来后,她又开始对少夫人三说道四,说什么纨绔娶了纨绔妻,少夫人整日抛头露面,捉鸟摸鱼,比那村里的村妇都要粗鲁。
眼下王婆子倒霉,孙大娘作为曾经的受害人,自是喜闻乐见。
趁着顾檀云吃糕点的时候,孙大娘凑到跟前,压低声音问:“少夫人,前院那边可要去找个大夫?”
顾檀云诧异地挑了挑眉:“不用。”
她下手有心数,许廷越身上的青紫看着严重,实际只是点儿皮肉伤。
不过是许廷越娇气,每次她的拳头还未碰到人,对方便又喊又叫的,活像被糟蹋的良家妇男,着实听得让人心烦。
于是她理所当然把拳头挥得更重一些。
她说不用,孙大娘便不再过问,哪怕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也惦记着要先把饭菜给做了。
打包回来的吃食已经放凉,需要放到灶上热一热,今日从杂货铺拿了些干海带,就和鸡子一起做成海带蛋花汤好了,方才好像看到少夫人吃完了整块的槐花粘糕,正好还剩下点儿糯米,便再做上几份,留着给少夫人当夜宵。
见状,良儿和春桃也赶紧跟去帮忙。
无形中,许家三个下人似乎默契地达成某种共识——无论顾檀云说什么,都有她的道理。
这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