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魏源是半夜撞见的两人接吻,并没有看清另一个人的脸。
意识到没人再信自己,他便发了狠话,声称一定会揪出另一个人,最近几天像魔怔了一样家家户户地找。
而程月那天赔完医药费从医院回去,还挨了父母一顿打,边打边骂。
他也知道这个解决方法并不成熟,无论如何,往人头上打确实不妥,对方要是有个好歹,他这辈子也完了一大半。
可即便如此,他也依旧是那个态度,要做就做,做了,就做了。
程月经历了全过程,却像局外人一样没表明任何态度,看魏源的眼神就像看臭水沟里的老鼠。
知晓整件事,宁作和小久都反应平平,也不愿意发表看法。
毕竟他们是外人,置身事外的人应该有不真的掺和进去当审判官的自觉。而且早些时候宁作就看出,程月虽然话少,却不是好惹的人,这个事态并没有让他有多意外。
更何况他们也算半个知情人,不管是否有私心,魏源就是该挨这一下。
小久之所以也这么认为,正是因为不懂,他只从中摘出了程月差点被人欺负的事实。他不用去思考“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复杂问题,只需要明白这件事中的善与恶。
另一点令他困惑的,就是村里人每次谈起总会提到的一个陌生词汇——同性恋,他花了很多时间拆解都没有弄懂。
就像人想象不出自己没见过的事物,小久也无法从简单的拆解中,理解一个对他来说完全崭新的词。
不想被说笨,他本来不打算询问宁作的,却还是败给了求知欲。
清晨两人围坐在饭桌上吃早餐,小久咽下最后一口蒸饺,捧着豆浆看向旁边的人:“阿宁,同性是指,相同的东西,吗?”
宁作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只是对他突然的提起感到莫名,但还是摇头纠正:“是相同的性别。”
小久默默点头,喝了口豆浆,又维持着低头的动作愣了会儿,而后抬眸睁大眼睛,不是很确定地问:“啊……那、那他们就是,两个男生,对吗?”
“嗯。”想到那人的嘴脸,宁作面露些许嫌恶,准确的说是一个男生,一个大叔。
“那,恋,等于喜欢?”小久继续探究,他并不是针对这件事情发问,只有单纯的好奇。
“差不多吧。”宁作说。
分开解释再组合,小久就明白了,他放下手里的豆浆,一拍掌:“奥!合起来就是,两个男生,一起喜欢!”说着又想到什么,好像更加理解这个词的意思了。
他伸手拉住宁作的手臂,把人拽过来对视,然后满眼惊喜地说道:“那我们也——”
“我们当然不是!”宁作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小久后半句要说什么,他厉声否认并打断,用一大段责问来掩饰慌乱,倒显得语无伦次,“你、你胡说什么?别懂了就乱用,是这么用的么?不是这么用的好么,这个词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触不及防被凶,小久却不介意,他感觉到对方并不是真的生气,但还是委屈地努起嘴,小声问:“阿宁你,不喜欢,我啊?”
宁作根本回答不了他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