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开始修习,进展可喜可贺,孟夜来有时也不由觉得谢琅说得很对,非是她没有天分,而只是修错了道而已。
练习御剑已有一小段日子,因她周身阴气浓厚,随取随用,以阴气引剑,在天空中小范围盘旋已不成问题。
百里已经连续送了好多天的外城单子,夜间又要走无常,打工人拼命的劲头让孟夜来感到汗颜。
今天最后一单是送去比较近的赵家庄,孟夜来才自告奋勇代替百里前来送单。
谁知道,修习路上的大老虎在这儿等着她呢她竟然晕剑
眼下御剑飞行学的十分一般,但因为总是停下休息,她现在御剑急停的技术堪称一流。
歇了歇,耳鸣和欲呕之感才渐渐平复。少女抹一把汗,倔劲儿却上来了。
她咬咬牙,跳上剑便要再战,因为刚才的干呕,嗓子有点哑。她便哑着嗓子道是“再来”
窄袖长靴的青年负手站在一旁,懒洋洋地道“不来。”
少女坚持道“我没事的可以再飞。”
谢琅垂着漂亮的浅碧色双眼她,琉璃静波般的眸子中倒映了两个小小的少女。
他软薄的唇角轻轻翘起,悠悠道“可我有事,不想再飞。”
孟夜来以为谢琅是被自己刚才颠簸如同开过山车般的御剑技术煞到了,想了想,自己在他面前应该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她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样子,尴尬得脚趾蜷缩,但又不想表现出来,只能佯装潇洒地干笑了两声,小声道“人在江湖,难免遇到些棘手状况,多谢谢兄的照拂。不过,那个你应该不会跟别人说这件事吧哈哈”
最后那两声“哈哈”可以说是非常干涩无力了。
好在谢琅的风度极佳,领悟得很快,他莞尔道“自然不会。我今日身体不适,半点也飞不动的事情,阿拂姑娘也不会跟别人说吧”
哇,这台阶不仅给的到位,而且还恰到好处地有那么点“交换糗事”的意思在,简直是个金镶的台阶
孟夜来顺着金台阶麻溜地下了,弯了弯眼睛,展颜拍胸脯,“放心,我自然也不会说的这里反正离城门不远,我们走回去吧。”
她在袖间的含灵袋里掏了掏,轻呼了一声,“还好,还有两杯多装的水果茶,我们一边走一边喝吧。”
剑随人意,她意念一动,小舟般的飞剑化作一道银光别入她的腰间。
话说她的这把剑,乃是在谢琅的指点下,她自己无意中用白月炉炼成的。
白月中本来就积聚着城隍庙中吸来的浓重怨气,她在炼气时怕压不住怨气,便将身边有灵的东西都扔了进去,除了几块上品灵石,还有她那把从天玄宗带来的已经卷了刃的劈柴弟子剑。
当时第一次用白月炉炼气,她还不熟练,周身如有实形的阴气和当日城隍庙中浓厚怨气互相拮抗,僵持了很久,几乎快到她力竭难以支撑时,屋中才缓慢升起一轮皎月般的光轮,光和热,次第铺满整间堂屋。
这便算是成功了。
光热徐徐退下去,炉中掉出来个小法器。
细细长长,毫无光泽,样子不太好。说是刀,它却不弯;说是剑,它却不秀;说是棍,但它却有刃。
且刃边环绕阴气,是意想不到的至极锋利,吹毛即断,削金断玉如同砍泥。
无论如何,好歹是自己鼓捣出来的东西,孟夜来很是惜,特意给它寻了个鞘儿,又取了名字,唤作“解忧”。
不催动剑意变化大小时,“解忧”的剑体只有手指长短,别在腰间精致可得如同一把水果刀事实上,在找不到水果刀的时候,孟夜来也经常用它来削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