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半夜又开始下雪。
雪花大如鹅毛,飘飘扬扬。
两名守门的哨兵,站在军营大门前,冷的不住的搓手。
雪下的大,不过须臾,便积了厚厚一层。
两名哨兵冷的有些站立不住,一直在门口走来走去,踩出一片厚厚的脚印。
营帐的门口燃烧着微弱的火把,雪扑簌簌的落下,快要将那点微弱的火光浇灭了。
一名哨兵道:“你先守着,我去再找个火折子,重新点一下火把。”
另一名哨兵道:“好,快去快回。”
这哨兵放下敲鼓的鼓槌,提着刀转身就去找火折子了。
另一名哨兵扫了一眼周围,黑压压的天空下,雪下的越大了,地面已经素白一片。
他不住的着抖,随意一瞥,却见不远处一个黑影闪过。那人一惊,喊道:“谁?”
空荡荡的营地无一人回答,死一般的沉寂。
那哨兵四处打量一番,同伴去找火折子还没回来,他大着胆子向着先前的黑影慢慢挪了过去。
他到了跟前,却并没有现任何异样,许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吧。
哨兵放下心来,转身走向营地。
正在这时,他感觉身后有些婆娑的响动。他心上一惊,正要喊出声。
一只手迅捂住他的口鼻,顺着他的脖子拿刀狠狠一抹,那哨兵鲜活的生命便就此消逝。
血迹流了一地,那黑影拿脚将血踢了两脚,血迹立刻被雪掩埋住了。
黑影向后一招手,便悉悉索索的出现了好几个黑影,毫不犹豫的将那哨兵的尸体拖了去。
那黑影快换上从尸体上扒下的衣服,重新整理了一番,摆摆手,那几个黑影便迅又隐藏在黑夜。
那人走向营地大门,正巧这时,去找火折子的哨兵也回了来,他将火把重新点燃了,瞬间营地门口又恢复了些许光亮。
那黑影低着头,一言不。
哨兵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这也太冷了。”
那黑影依旧未开口。
哨兵心生怪异,不自觉的凑近了他,就在凑近的那一刻,突然怔住。
他猛的反应过来,一手就要拔刀,一手正欲敲响哨鼓。
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那黑影一手快划开了他的喉咙。
他的惊叫声还未喊出,人就踉跄着倒地,重重的倒在了哨鼓旁。他不死心,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敲响哨鼓,但那人怎会给他这种机会,一脚踹走了他的鼓槌。
远处巡逻的士兵似是听到了动静,远远喊道:“生了什么事?”
那黑影一怔,又挥挥手,喊道:“无事,路滑,摔了一跤。”
素白的地上血流了一地,北境仍旧静悄悄的,但危机已经悄然来临。
白知愿躺在营帐的榻上,不敢入睡。若她猜想的没错,今夜他们便将动手。外面又下起雪了,正是杀人放火毁尸灭迹的好时候。
既然他们今日在粥水中下了药,那她自然就装作中了药。下午时分,师父和程北潇已经配出了解药,不过是些简单的蒙汗药,索幸他们二人医术高明,没费多少时间就制出了解药。
傍晚时分,白知愿已经命天临悄悄将解药放进了众人喝的水里,也和师父设下了埋伏。此刻只需静静等待他们到来即可。
白知愿静静的躺在床上,忽然听到一声细碎的声响,习武之人的听力本就异于常人,何况白知愿本就等着他们的到来,在这安静的夜晚,这点声音也被无限的放大。
白知愿暗想:“终于来了。”随后她将手探到枕头底下摸了摸她放下的匕,然后闭上眼睛开始装睡。
果然不过须臾,就有人打开她的帐门,悄无声息的探了进来。
那人先是走到白知愿的床前,看了看她,一开始并未做什么。片刻过去,白知愿甚至都快要忍不住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人坐在了她的榻前,似乎在打量着她,白知愿不明所以,难道这人现了她在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