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真靠躺在干草织成的床褥上,手里端着一个笨拙的石头杯子,目光呆滞。
他的面前,蹲着一个背对着他的高瘦少年,赤裸上身,正叮叮当当地敲着什么,紧实的肌肤在发光矿石的照耀下,泛着流淌的蜜色光晕,也不话;
他的头顶,屋顶破了个大洞,正呼呼地吹着冷风,沙尘四卷,透过这个洞,可以到该地恶劣的自然环境没有星空,夜色就像蒙了纱的墨水,脏黑脏黑的。
少年用石锤“咚咚咚”地敲了一阵,又站起来比划了一下,抹了把额上的汗。
他虽然消瘦,但是手臂有力,腰腹劲窄,薄薄的肌肉也柔韧结实,得出矫健灵巧。
“咳。”易真轻轻咳了一声。
少年面无表情地转过脸来,侧面的鼻梁高挺,五官轮廓充满了明锐的年少之气。
他的眉发皆是桀骜的浓黑,眼珠也是墨色的,只在昏暗的灯光下,隐约闪出一丝幻觉般的绿色。
和长大后幽幽透绿的眼眸天差地别。
“你砸坏了我的屋顶,差点把我砸骨折。”他不耐地皱着眉,像头难驯的小狼,“赔钱,不赔钱就用你的身体抵债。”
易真差点把嘴里一股怪味的水喷出去。
容鸿雪,你他妈小时候就这么
“留下你的零部件,”年轻的容鸿雪,“我去换钱。”
易真“”
大哥,你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易真“我没钱。”
容鸿雪冷冷盯着他,易真与他理直气壮地对视。
怎么,没钱就是没钱,有本事问长大当了矿老板的自己要去,反正我没钱。
两人对视半晌,容鸿雪率先移开了视线,低声道“长得好也不能当饭吃。”
矿石的黄光中,他抿着薄唇,面上涌起微不可见的热气。
易真发现了他的避让,憋住不笑,“不过,我可以帮你修这个屋顶。”
他可是暗器大师,孔雀翎半成品的制作者,修个房梁还不是轻轻松松
太阿[玩家,你不要忘了陨星辰的嘱咐,这是不属于你的时空,在这里使
用你的能力,是不可]
易真笑容不变“闭嘴,我还有账没找你算呢。”
太阿立刻安静如鸡。
容鸿雪狐疑地瞄了他一眼,易真一手端着粗糙的石杯,另一只手搭在暗褐色的草褥上,室内光线黯淡,他的肌肤却发着晶莹温润的华晕,骨节修长,指尖秀致,宛如精工雕琢的艺术品,稍微摸一指头,都会拂脏它的美和脆弱。
容鸿雪完全猜不到,他眼中这双“又美又脆弱”的艺术品,究竟葬送过多少人的性命。
“算了,”他又重新坐回去,“不需要你修。”
“我是易真,你叫什么名字”易真明知故问,“为什么不需要,觉得我修不好吗”
容鸿雪头也不抬“我叫什么和你无关。你身上没伤,躺好了就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