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在。”赵不凡。
“我们终究会死的,人也早晚会死的,你们要赶快成长,同时培养更多人成长,曾经,我们踩着先驱的肩膀创造现在,如今,我们推着你们创造未来,今后,希望你们也推着更年轻的孩子前行……这支虫族已经现火星,不久的将来势必会有更强大的敌人赶来,逃避没有意义,前进是唯一的选择。”伴随着周智的话音,一架小型战机徐徐升空,直到化作一抹流光消失在天际。
许久的沉默之后,我缓缓从出神的状态醒转。“走吧,我们到虫族的战舰里看看。”
“好!”
众人的语气非常坚定。
虫族战舰的外形很像是条状细菌,但没有人会觉得条状的黑色晶体恶心,它有种神秘而又晶莹的美感。
我们从它的尾部进入,挨着检查晶体战舰内部,等到确认没有危险便分头行动,或是检查它的设备形态,或是检查它的文化形态,或是检查它的构建技术,总之各有各的任务。
悦悦姐和尤西亚分别擅长于辨识文化和哲学,所以她们仍然与我一起走,我们参观完战舰之后,最终来到这艘晶体战舰唯一恶心的地方,一个形同孵化池的地方。
入目可见的东西是数万个晶体柜舱,它们有大有小,外部造型很美,属于暗红色晶体,但透过晶体看到的环境就非常肮脏,甚至恶心到令人反胃,而且能看到大量幼年体的“细菌”和“病毒”在蠕动。
我们沿着正中间的通道继续往前走,很快就现外部区域的虫体属于成型状态,中部区域的虫体则属于半成型状态,等到走进核心地带,我瞬间明白了虫族为什么无穷无尽。
人类早前的判断有错,但又在一定程度上正确,因为这支虫族确实属于寄生类虫族,但寄生不是来源于虫类本身,而是一种晶体状生物,一种天生携带高热量的晶体状生物。
孵化房,嗯……我不知道虫族是怎么称呼培育后代的地方,总之我把它定名为孵化房,而孵化房的最深处有一座高达十几米的晶体孵化间,里面有一种粘稠的不知名液体,而晶体表面的正中有一个圆形区域具有放大功能,形同某种显微装置,它使得我们能直接观察到晶体舱内部的情况。
好吧,我承认这里更适合生命科学家,而不是一个物理学家,并且对所有从事生命科学的人保持敬意,当我看到一个微小的点状物与一个细菌结合之后,我瞬间猜到了虫族是怎么来的。
聪明的尤西亚当场吐得稀里哗啦:“我的老天!晶体生物是依靠与微生物结合来出现胚胎?”
悦悦姐同样脸色卡白:“早前与王旭和周智战斗的晶体生物似乎是人形的?”
我不知道我当时的脸色具体是什么样,但肯定非常难看。“那只晶体生物非常强大,不太可能是新出现的,大概率是在遥远的宇宙深处诞生,也就是说它诞生于一个拥有“人形特征的微生物”存在的地方,也有可能是与细胞结合,不过这些只是推断,必须依靠生物科学部的同事来解析。”
“虫族的攻击都带着热能,包括晶体生物,难道这个微小的点状物天生就带着热能?”尤西亚干呕着说。
“可以做出这样的猜想。”我思量着点头。“我对生命科学的认知很有限,而且现在无法连接本体了解相关知识,所以只能形成与物理学有关的猜想,我认为这个微小的热力点与微生物或者细胞结合之后就能孵化出晶体生命,也就是说晶体生命在进化为美丽的晶体形态之前是微生物形态,然后通过热力概念来实现进化。”
“不对!不对!不对!虫族动攻击会消耗热力,岂不是自我破坏?”尤西亚满脸疑惑。
我连连摇头:“你的认知建立在常识,而常识在某些时候会与本质千差万别,例如热能量或热力值仅仅是我们的定义,因为我们察觉到虫族的攻击具备热的特性,所以称呼它是热能量,事实上我们不能在深入研究和了解它的本质之前胡乱定义,也就是说我们在学习物理之前一定要深入理解文字的深层含义,确保不出任何差错,等到现本质再架构新的文字来承载它。”
悦悦姐对文字很有研究,瞬时就明白过来。“你说得对,文字起源于人类的认知、现和联想,如果用错误的文字表达物理现象,我们就会出现错误的方向和认知。”
“嗯!”我重重点头。“根据已知的文字和物理原理,我觉得晶体虫族的进化或许与熵有关,但它仅仅是探索方向,不代表正确。”
“熵?”尤西亚满脸茫然。
“热量dq由高温物体传至低温物体,高温物体的熵会减少ds1=dqt1,低温物体的熵会增加ds2=dqt2,如果结合起来,熵的变化是ds=ds2-ds1>o,也就是说熵会实现增加,假如……我是说假如,晶体虫族的物理结构概念与之类似,那么它能实现进化就不足为奇,简单的说就是虫族在战斗过程里释放的热能,嗯……不对,有效攻击越多,那么综合吸收之后就会实现进化,但这种进化不会是瞬间的,多半有一个缓慢的过程。”
“你的意思是虫族的进化方向就是晶体化吗?”尤西亚明显已经理解我的意思。
“我的猜想大致就是这样,而且它符合一些规律,例如生物的进化大多与自身优势相关,而晶体承载热力的能力明显比微生物要大得多。”我笑着摇摇头。“行,我们先走,这里实在太恶心,交给生命科学部的同事比较好,长期经受考验的他们不会害怕没有威胁的微生物,我真是非常钦佩他们。”
尤西亚一边走一边感慨:“真是不可思议!我很难把那只美丽的晶体生命与虫子联想到一起,尤其是它们的孵化池,呕……”
我笑着耸耸肩:“这些只是我的幻想而已,但科学的探索确实是这样,它有无数意外,它会颠覆认知,它会延伸出方方面面的联系和影响,总之它是层层叠叠的,也是立体联系的,更是互促互进的,一层奇妙世界往往包含着另一层奇妙世界,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正向的系统性探索。”
“人文科学也一样,很多自然科学家往往也是人文科学方面的学者。”悦悦姐看了过来,我们彼此互望,彷如突然升起某种精神交流一般默契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