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越靠近,就越让人到生活里的喜意和希望。
至少周志平是这么认为的。
他并不是个容易消沉的人,在短暂地失落后,就能迅速精神奕奕地投入到下一件事情中。
年关将至,周志平用砂纸再一次打磨了一遍每个棱角与板面,确认它们已经光滑结实后,铆接到原来那张小床上。
林二哥学过一段时间的木匠,他了周志平做的床,不禁举起大拇指赞叹道“妹夫,你可真行。”
这床接在原来那床身上,做出来的高度一致,宽度也差不多,一点也不显突兀。
周志平笑了声“我原来可做不了这么好,要不是二哥帮我,也做不出这个样子。”
他在林家住了这好几天,发现林家人的气氛非常轻松自在。大家每天都过得很开心,枣生脸蛋生了冻疮,在院子里扒拉玩泥巴也很开心,逗娃娃喝糊糊汤的林二嫂子,见小婴儿瘪嘴也很开心,在鸡舍喂鸡的林爸巡逻似的,掏出颗鸡蛋也很开心。
林宝珠来到林家,不用做饭了,还有林妈给她蒸蛋羹吃,更开心。
周志平又打了一桶水到缸里,默默观察着。
林家人的开心到了吃饭的时候更甚。之前还因为他是客人所以客气一下,后面饭桌风卷残云似的,每个人吃完腊鱼萝卜饭都透露出一种满足的微笑。
就比如现在,林家人吃过年夜饭,每个人精神抖擞地坐在院子里唠嗑。周志平听林妈从村口这条河上游的人家媳妇和别人跑了,说到隔壁大队下个河口的人家为了争块肉吃老子和儿子打起来了,眉飞色舞,兴致高昂。
周家的气氛不如林家这样热情似火,周家向来过得比较清苦,堂屋里到时候了就各回房间睡觉了。不像林家人,及时行乐,有鱼有肉先过瘾了再说。
但是周志平还挺喜欢这样的感觉的。
他不算是很能共情的人,但是却感觉林家的吵闹让他有些舒服。
院子里的枣树下搬个七八个凳子,就坐在挡雨的屋檐下面,枣生和冬生在院子里的大盆里洗澡。林妈端着碗茶喝了一口继续说,林爸嗑着瓜子。
林宝珠也是第一次在农村过年,虽然她脑海中又这样的记忆,但是记忆和实际上经历一遍又是不一样的。
她好奇地伸出头枣生,枣生光溜着个屁股,发现小姑姑他,还赶紧遮住自己的屁股告状道“妈奶小姑姑坏人,我洗澡。”
周志平她盯着枣生洗澡个不停,有些吃味遮住她眼睛。
这一场守夜下来,战斗力最弱的居然是林宝珠和几个娃娃。林宝珠托着脸,身子东倒西歪地,林妈瞥了眼女儿,大手一挥“志平,你带宝珠回去睡吧。”
林妈乘人不注意,还喜滋滋地说“你们可早点生个外孙给我。”
周志平扶着林宝珠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把把她抱起来。他最近半年内忙得很,应付道“我和宝珠还年轻,况且她还小,身体弱了些,到时候再说吧。”
林宝珠这种体重,在他手里还不如一座沙包。他把林宝珠抱到床上,着她睡意朦胧的小脸,忽然起了几分心思。
他脱了衣裳,上了床后,便凑头去闻她的身上的味道。她身上有种香香的甜味,好像是一颗水润多汁的水蜜桃似的。
他半扯开林宝珠的衣襟,头埋在她肩头吮了一口。
林宝珠被压得虽然暖和,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胸口闷闷地,她不自觉乱扭起来。周志平她不安分地动来动去,便半压着她的脸,亲她的脸蛋。
林宝珠感到什么东西好像在她脸上湿湿地动来动去,她不自觉一边伸手推,一边道“放肆放肆”
她又梦见那个侍卫蹲下身来用他铁臂一样坚硬的手臂捉住她了,她一边挣扎一边伸手打他。
周志平正啄吻着她的嘴唇,正要移开,却见她一只手拍在他脸上,手脚乱蹬。他一时不察,被她揍了一拳在脸上。
周志平火起,打他身上就算了,打他脸不可忍。她不安稳,他刚想松开她,把她塞进床里头,却听见她嘴里含糊不清道“放肆放肆”
周志平还贴着她的脸,她柔嫩的嘴唇在他脸上扫来扫去,弄得他瞬间火气消了一半。他盯着她了一秒,放弃了把她叫醒的念头,往她身上狠狠地揉了一把,躺在她旁边。
他着她瞬间偎在床脚睡得甜香的小脸,又气又好笑,虽然这个媳妇并不算是让他非常满意的,但是慢慢地,却感觉她相处起来格外舒服。他一个男人,也就不和她一个女人多计较了。”
第二天初一,北方人有吃饺子的习惯,林家人要做羊肉饺子吃。外边有人放鞭炮,还有陆陆续续上林家拜年的人来。
周志平要了几匹卷子,拿给林宝珠做“我去要了几张卷子,人家考上大学的知青剩下的,你拿着沾沾喜气。”
林宝珠接过,林家人的目光便忽然都集中在她身上。
林二嫂知道小姑子打算考学校,但是真的要考,她却不太信她能考上,况且就是考上了,那还得花好多钱上学哩
其实不外乎她,家里不少人都是这样想的,这年头,能考上大学的,三花镇还没出过一个女娃娃呢。
林宝珠刚做了一套卷子了,考的分数并不尽人意。虽然学有所成,进步大,却仍然比不上别人学好几年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