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颤,下床倒了壶温水慢慢喝下,心情才渐渐缓过来。
以防万一,最近些日子就不要出门了,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家中。
玉阳公主是先皇后唯一的女儿,先皇后生下玉阳公主后便难产而亡,是皇上的少年夫妻。
所以皇上对玉阳公主十分喜欢,除了政事不许她插手,其她事情几乎都满足她,甚至连豢养面这种事都默许了。
但玉阳公主在后宫中自成一派,跟皇后和贵妃关系都不密切,所以收到玉阳公主的帖子时,宁海路其实是有些奇怪的,但还是决定去赴会。
听到玉阳公主说掳走安茹心的计划后,他顿时一惊,有些不敢。
玉阳公主冷声:“有本宫在,你怕什么?出手的都是本宫的暗卫,不会叫人怀疑到你,只不过把人送到你那儿罢了。你玩个几天就找地方将她尸骨扔了,谁也不会怀疑到你。”
原本她也可以处理安茹心,但她就是要安茹心受辱而死。
宁海路果然面露喜色:“公主此言当真?”
玉阳公主道:“自然,本宫何曾撒谎。”
她声音冷而腻,“本宫唯一的要求是,让安茹心受尽折磨而死,她不是喜欢勾引人吗?多找几个男人伺候她。”
宁海路看着左手的伤疤,笑道:“公主放心,在此种事情上,京城里我敢认第二,便没人敢认第一。我定然不会叫公主失望。”
夜里,八条胡同,6宅,书房。
宋闻口干舌燥地进来禀告:“大人要的树和花今日都拉了进来,花园这月便能收拾利落,厨房扩建的图纸也画好了,明日便能开工,还有卧室摆设……”
赵卿玉头也未抬,看着手中奏折:“辛苦。”
“为了大人的终身大事,我甘之如饴啊。”宋闻兴奋道,“大人您不知道,这是我跟着您以来,干活干的最情愿最开心的几天,简直是梦里都在干活!”
赵卿玉觑他一眼,淡声:“喔?原来你先前给我干活一直不情愿。”
“不、不是。”宋闻抽了自己一小嘴巴,“我闭嘴,我闭嘴还不行吗?”
赵卿玉笑了声,放下手中奏折。
宋闻不觉感慨——大人居然都会笑了,实在不容易啊。
他忽然又想起一件事,道:“大人,主宅那头的暗卫今天来回话说这几天似是有宫里的暗卫盯上了安姑娘,不知道为何。”
自从圣旨下来后,为了以防万一,赵卿玉不仅为安茹心出行配备了小厮,暗地里还借来了谢廷玉几个暗卫看着。
他眸光微冷:“宫中谁的暗卫,可查清楚了?”
宋闻道:“追踪后进了玉阳公主的府邸,但不确定是不是玉阳公主的人。”
赵卿玉蹙眉,思忖片刻道:“玉阳公主做的那些事证据都准备好了?还有贵妃和宁家的证据,都提前准备着。”
这么多年来他一向如此,未雨才能绸缪。
宋闻忙道是。
赵卿玉心里久违地升起了不安的感觉,他又嘱咐道:“再去谢廷玉那儿借几个暗卫过来。”
因为那个诡异而真实的梦,一连三个月,安茹心都在赵府内绣嫁衣,并没有生她担心的事,她也就渐渐地把这件事忘了。
九月底,天气入了秋已有些冷,金记铺子那头派人来说头面初步的花样打好了,问她要不要去看看。
安茹心便叫下人给八条胡同的赵卿玉送了封信过去。
本来想着,若是赵卿玉没空去,她干脆也不去了,省得出门再遇见什么意外。
但赵卿玉很快派人过来说会陪她一起去。
对这个结果,她也并不意外,因为他向来是言而有信的,既然当初说了会陪她去,就一定会做到。
安茹心于是让紫鸢提前一天吩咐车夫准备。
紫鸢回来说:“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大小姐本来明日也要出门,一听说我们要出门看头面,竟然把马车主动让给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