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气得够呛,冲过去催促喜棚下的人赶紧出去,姜早趁机跑到坟墓边的树下,此处并没有下雨。
她脱了被她打晕的男人的衣服,取下面具,爬上大树,朝山下望去,见警灯闪烁的光亮越来越近,这才在树枝上坐好,饶有兴致地看道士和喜棚里的人扯皮。
直播间里乱成一锅粥,弹幕一条条刷着——
【主播你刚才在干嘛呢?做法吗?】
【下雨了,火要灭了,太棒了。】
【主播你还会功夫,刚才那一记手刀好飒!】
【你们觉不觉得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是主播求来的?】
【你的意思是,方才主播那样,是在做法求雨?】
【很有可能,主播算命那么准,做个法求个雨不是很正常吗?】
【主播,你好厉害,收我为徒吧。】
姜早并没有关注直播间,她一直盯着那道士,也不知那道士说了什么,喜棚里的人终于三三两两走了出来,把压着喜棚周围的大石块搬走,自觉站在喜棚边,一同搬着喜棚往高台去,可雨势太大,山上的土壤让水一冲,泥泞湿滑,不时有人滑倒,这喜棚又大,众人离得近,也不方便走,故而搬了半天,不过也才移动了一米。
那道士看着几乎被雨水扑灭的大火,气的跳脚,跑过去推搡搬喜棚的人,催促他们快些。
这些人戴着面具,本就有碍视线,此时雨幕遮挡,完全被打头的人带着往前走,猝不及防地被那道士推搡,无一例外全都摔倒在地,有那脾气暴躁的,爬起来摘掉面具狠狠扔在地上,直接不干了。
道士也不惯着,依旧催促众人加紧时间,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撂挑子,余下搬喜棚的人越觉着搬不动,简直寸步难行,有人又见高台下的火已经完全被雨水扑灭,再把喜棚搬过去也确实没什么意义,索性也都不搬了。
道士气得破口大骂,骂着骂着,雨就停了,他欣喜若狂,赶紧让人再去点火,然而高台上的柴全都被雨水打湿,根本点不着。
“刚才站在香案后的那个人呢?”道士愣了半天,终于想起姜早,四处张望,哪里还找得到人!
“道长,这,这可咋办?”老姚被大家推出来询问道士。
“咋办?”道士已经气的没了脾气,“刚才让你们抓紧用力搬的时候怎么不听我,现在问我咋办?我也没办法!”
他说罢甩袖就要走人,刚转身,便见一群警察冲了过来——
完了,道士心一沉,暗暗后悔今个儿出门前没给自己算一卦。
姜早跳下树,走过去对警察道:“同志,我叫姜早,是我报警说这里有谋杀案。”
“胡说八道!”那道士率先上前,认出这便是方才在他香案前做法的人,没想到如此年轻,他心里没有来得慌了一批,强壮镇定,跟警察解释道:“我们是在举行冥婚仪式,哪有什么谋杀,你别胡说。”
老姚在人群中看见姜早,心下纳闷,他记得很清楚,地窖的门他锁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