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似乎涉及了许多利益博弈。白发小男孩能在一个星期后出现在他面前,他把从暗室里带走,已经很不容易了。
在这一个星期,他被灌输了大量有关于咒术师的知识,同时被时时刻刻以“五条家的荣耀为重”的条例反复鞭笞着,若非他孩童的身躯里已经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了,否则这样的洗脑对他来说还真有可能中招。
五条悟把他带回到自己房间里,脸上有显而易见的不快。
他抿起嘴唇的样子可以吓哭很多同龄的小孩子。
“他们对你说了什么”
五条悟皱着眉头问道。
“一些吃力不讨好的崇高理想。”
五条悟转头着他,似乎对这样的形容感到十分惊讶。他甚至眨了眨眼睛。
然后他露出了一个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你没有听他们的”他仰起脑袋肯定地说道,一如他说自己是“天下第一”那般自信。
“是的,毕竟我想做一个保有自我人格的普通人。顺带问一句,我现在的身份是什么”
被他这句话一问,五条悟卡壳了。他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一般闷闷不乐地低下头,转头去着沙发上的软枕。
“我的贴身玩伴。”
“哦贴身男仆我明白了。”
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的泉很熟悉这一套,虽然他出身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平民家庭,但自从他进入光明教派体系,跟不少贵族打过交道后,对于这一类工作实在是太熟悉了。
打个比方,主人家在房间里xxoo,男仆守在外面听墙角,还有负责最后的打水、洗浴等善后工作。
“所以我大概要做什么比如帮助你挤牙膏、擦背、更衣、试毒、端茶递水必要时候还要挡刺杀”
五条悟起来简直惊呆了。
他动了动嘴唇,勉强说道“我不是巨婴。”
泉趁机以下犯上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说道“那你会洗衣服、拖地、泡茶、做饭吗”
这个明显被资本阶层的生活腐化了的小男孩瞪大眼睛这样子,他甚至没有上过正常的幼儿园。起码幼儿园还是有教孩子怎么装模作样的打扫卫生的。
“好吧,就算我受你雇佣,只要有薪水,我们就算银货两讫,不需要什么心理负担。”
五条悟沉默了好久,在旁观泉勤快地打扫了他房间的卫生,收拾了杂乱的物品,甚至把桌上的花瓶摆到能够照见阳光的合适位置后,才问道“普通人的生活很多姿多彩吗”
“也不能这么说。”正在洗手池清洗抹布的泉仔细想了想,说道,“起码在未来到来之前,我们有很多选择。”
于是直到吃完晚饭后熄灯前,五条悟再没说过一句话。
作为未来五条家的继承人,五条悟每天需要负载大量的咒力训练。而初入咒术界的菜鸟泉自然不能和五条悟共用同一个训练室,他被赶去和三岁到六岁的孩童一起听咒术训练的基础。
“诅咒诞生于人类的负面情绪,而咒力就是咒术师从负面情绪中提取力量。”
指教的黑长直教师敲着黑板说道。
泉若有所思。
他能够从周围环境中提取光明粒子,通过这种与诅咒的构成截然相反的东西对诅咒造成附带灼伤的伤害。这对于光明祭司来说很寻常。
因为诅咒上去是类似亡灵、黑魔法造物一样的东西,光明魔法对它们有天然的克制。
但在这里,这种能力被认为是一种“术式”。
而发动这种“术式”的力量来自于负面情绪。
这与泉的意识相悖了。他记得对付那个绿皮猥琐怪的时候,那股力量并不是单纯来源于自身的恐惧、怒气,而更多的是来源于孤注一掷的“信仰”。
而“信仰”严格来说,并没有正面或者负面一说。
他一边思考,一边习惯性的敲打的桌子,很快被迎头飞来的板擦砸到了脑袋。
“你这样的身份,这样的机会还不珍惜,居然还敢走神”
对其他五条家的孩子十分和蔼的黑长直教师严苛地训斥他“去门口跪着,午饭也不许吃。”
泉利落的收拾东西到门口去跪着。这位教师还落井下石把大门打开,一边上课一边让所有学生到不听话的后果,甚至脾气上来了还会踹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