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是关心玉琢,只是想看他过得不好,借着教育的名义打击他。”梁颂年思路清晰,不留情面,“你的自尊不值钱,不要白费力气。”
说完,梁颂年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关上了门。
梁颂年走到内间,谈玉琢在洗澡,浴室里水声响了半晌,停了一会,他走过去敲门。
“玉琢。”他叫谈玉琢的名字,里面没有声音回应,很快水声又响了起来。
梁颂年试探性拧了下门把手,门没有锁,水汽弥漫出来,他往里走了几步。
谈玉琢没有穿衣服,头发被淋得很湿,眼睛睁不太开,看见他就把水龙头关了,略微拘谨地站着,“你进来干什么?”
梁颂年打开浴缸的水龙头,调好水温,“想和你一起洗。”
谈玉琢走到他旁边,全身都是水,就这样压在了他背上,把他衣服弄湿。
“和你洗有什么意思呀,你就只能看。”
谈玉琢湿漉漉的长发垂下来,有几缕碰到了梁颂年的脸颊,他微微抬头,迷蒙的雾气中,谈玉琢眼尾连着脸颊都是红的,肩膀下面的胸口更是红了一大片。
“看看不也好吗?”梁颂年笑,谈玉琢便也跟着笑,湿黑的睫毛低垂。
梁颂年怕他冷,把他抱进浴缸里,看了他一会问:“玉琢,谁教你抽烟的?”
谈玉琢含糊地说:“自己就会了。”
“是周时吗?”
梁颂年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在笑,谈玉琢隔着雾气看他,却觉得又想哭了。
他的病实际上好了很多,没那么莫名其妙就要掉眼泪,但是可能,他的身体无法摆脱激素的控制,仍旧记得许多年许多年前夏天午后的医务室。
他经常叹息,想问梁颂年,你为什么不能真的多爱我一点呢?
如果没有那么喜欢的话,可不可以不要做得那么好?
但实际上很无理取闹,谈玉琢就憋着了,摇头说不是。
抽烟确实是他无师自通学会的,梁颂年不喜欢,他以后不抽就是了。
烟盒
水很快就漫过谈玉琢的胸膛,他趴在浴缸边,两颊被水汽蒸得湿红,湿透的发丝垂在雪白的颈侧,不知道又在分神想什么,一副心不在焉又很闷的样子。
梁颂年俯身关上水龙头,以为他还在为被没收烟的事情而烦闷,“可以稍微抽几根,但不要过量。”
谈玉琢往下坐了坐,水漫过他的肩膀,“我烟瘾没有那么大。”
他只有在很郁闷的时候才会想要抽烟,他的情绪需要排解,只是结婚后,周家不喜欢他抛头露面,于是能唾手可得供他排解的东西便很少,只有烟酒类非常容易得到且足够充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