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萧昭作答,他自顾自向院外走去。萧昭追了两步,步伐却逐渐慢下来,男子运筹帷幄,她的所思所想皆在他掌握之中,倘若他真的是刘承胥,那她又该如何应对?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去,青棠快步上前,看着失落的萧昭,开口问:“那位玄衣公子就是北汉太子刘承胥吗?”
萧昭摇头,望着车马离开的方向,踌躇道:“不尽如是。”
青棠亦随萧昭目光望去,“传言北汉太子天潢贵胄,才华斐然,只是患有不足之症,如今看来,传言倒不能尽信。”
萧昭诧然,收回目光,问道:“有何不足之症?”
青棠看着脸色斗转的萧昭,轻声叹道:“这是北汉皇室秘闻,少有人知道。”
回到淮安候府,已近戌时,天际沉下霞光,一镰弯月若隐若现。
萧昭自后门而归,桃夭手执披风,立于后门假山之下,脸色焦灼。
桃夭一向藏不住事,见了萧昭,忙上前为萧昭搭上披风,边走边絮叨:“公主可算是回来了,府上来了贵客,侯爷遣奴婢来寻你呢。奴婢已经晃晃悠悠了一个多时辰,方才侯爷还打青简来问,再这样下去,奴婢可真是瞒不住了。”
萧昭抬手,拉住一个劲往前冲又语无伦次的桃夭,问:“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说完又摆摆手,问:“可是北汉来的贵客?”
桃夭讶然,“公主真乃神人也。”
青棠却是一脸忧心地望向萧昭,“可要寻个理由不见?”
萧昭本就不打算将去了农家小院的事情瞒着萧钰,她摇了摇头,亦不打算更衣,脚步沉重,向萧钰书房走去。
天还未黑,萧钰书房已经上了烛盏,书房外,是两个身着素衣的陌生面孔,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立于书房门口。
萧昭立于阶下,抬眼仰视着两位人高马大的守门侍卫,面露难色,不过须臾间,她收起打量的目光,垂揖礼,恭顺道:“侯爷可安寝了?今日下学晚了些,听闻府上来了贵客,萧昭特来拜会。”
桃夭吐了吐舌头,暗想公主何时变得谎话张口就来了,近日不课,侯爷都是知道的,公主又何必多此一举。
话音将落,萧钰自房中迎了出来,今日他难得着了袭深色常服,却更衬得他面若白玉,清贵儒雅,见了萧昭,他亦是还礼,“公主里面请。”
两人极不自然的一唱一和,桃夭方才了然,原来这出戏,是唱给里面的客人看的。
“公主辛苦,眼看南国启圣节将至,诸事繁多,竟还有课业要做。”未待萧昭进屋,一道男声自屋内传来,说话声音不疾不慢,伴随着说话声音的,还有木轮碾过地面出的辘辘声。
只见一位左右不过二十的男子坐于两轮素舆之上,他面若冠玉,声如和风,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清澈明亮,似有春水静静淌过,上挑眼尾之下,长出一颗泪痣,像是开在春水边上的花,摄人心魄。
这世间,竟有这么漂亮的,男子。
萧昭从未想过,祸国殃民的长相会出现在一个男子身上,她甚至在想,眼前男子若是换一袭女装,这世间,哪还存在比他还要倾国倾城的女子。
见萧昭愣住,萧钰清了清嗓子,干咳一声,将萧昭领到男子身前,道:“这位是南宫三公主,萧昭,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