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结结巴巴,也许没和这样娇弱的女子打过交道:“这是一点吃的,这里只有这个了。”
梁怡轻轻呼吸着,没有说话。
大牛想到里面装着的粗食,也有些脸红。
他蹲了一会儿,想着再没什么话能说,撇下食盒,红着脸出去,门链子锁上,他总感觉,这娇弱的女人比那凶巴巴撒泼的婆娘还要可怕,他一对上,话都不会说了。
留下的食盒孤零零躺在地上。
梁怡喘着粗气,她这次实在是伤的够重,几乎是每次呼吸都能带出撕裂般的疼痛。
她没有胃口,哪怕是已经昏迷了半天,也只想再睡。
手腕和脚腕上的伤也很重,如果在平时,她可能还会想着搏一搏,但是现在,从灵魂深处传出来的疲惫让她连动都不想动。
连呼吸都带着累。
梁怡艰难侧过脸,避过照在脸上的冷光。
她柔软的眸子藏进黑暗里。
她小小的身体里,有两个人,一个是她,一个是“她”。
“她”是八岁那年出现的,在母亲去世的后一年,年幼的她曾懵懵懂懂,对奇怪的现象只当是时常忘记一些东西,等到后来失手,茫然看着被她打伤的人,这才现在自己记忆的空隙里,可能多了一个不知道的一面。
“她”刚开始如同一个新生的灵魂,不知善恶,无谓对错。“她”单纯,无辜,稚嫩,没有约束,对什么都感到好奇和疑惑,比她大胆,也比她没心没肺。
“她”会为了玩水一个人扎进池塘里,埋在里面溺水也不出来;“她”会为了玩火把徐妈妈的屋子后头偷偷烧一个洞;“她”甚至为了知道血是什么颜色的,砸了一个人的脑壳。
但凡“她”出现,别人总是讨不了好,甚至被“她”阴着教训一顿,也只能龇牙咧嘴忍下这个苦果。
可是因此,“她”也常常遍体鳞伤。
后来,“她”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到如今能够面对三个人也游刃有余。
……受伤就渐渐少了。
但“她”的性子却没变,与梁怡本身截然相反。
随着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她”逐渐变得恶劣而独特,梁怡时常穿着素色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