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月亮升到天空最高处时,喧闹的城市逐渐变得沉寂起来。
这一夜,段昆仑梦到典风,梦中那家伙又回来把剩下的的两千五偷走了,走之前还倒了好几桶黑狗血在家里。顾笙馨则梦见了简明雨,在梦中,自己因为签了那一大叠合同而被简明雨逼迫着干各种不情愿的事情。
安然倒是做了个好梦,他梦见自己的病彻底治好之后姐姐背着自己在一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要带自己去见自己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妈妈,米球像一个精力充沛的白色火球一样在他们周围跳来跳去,就连在自己记忆中冷漠的爸爸,此时也和蔼可亲地走在他们前面带路。
“汪汪汪!”几声将安然从美梦中唤醒。
安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从床上爬起来,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着床头的开关。
找了好一会儿,安然打开了灯,突然亮起的强光让他的眼睛有些不适应,他揉了揉自己睡眼惺忪的眼睛,现被子掉到地上去了,估计是米球干的。
此时的米球正不停的在房间里无规律的跑来跑去,时不时停下来要么朝天花板叫,要么朝窗户叫,然后耳朵竖起,眼睛警觉的盯着四周,鼻子不断的在空气中嗅来嗅去,喉咙中出出低沉的嗥叫声。
“嗯唔……”安然出困倦的声音,然后小心翼翼的光着脚丫翻下床抱起米球“米球,你怎么了?”
米球当然不会回应他,但安然的抚摸也确实让米球稍微没有那么烦躁不安了。
安然感觉到米球身体有些抖,于是他把米球抱到了床上。
“是太冷了吗?”安然摸了摸米球脑袋,轻声说道。
一阵冷风从窗口灌进来,让安然感受到一股寒意,他哆哆嗦嗦的收紧了自己的白色睡袍,这睡袍对他来说略大,所以显得非常宽松,可以看见他一部分白净的胸膛,而在胸膛表面,几根细小的黑色血管痕迹异常显眼,尽管相比以前已经很少了。
安然重新把掉到地上的被子拉到床上,由于人还太小,不管是被子还是床都太大了,这个过程花了十几分钟。安然也有尝试去把窗户关上,但身高不够,屋里也没有垫脚的东西,踮着脚尖试了一下,怎么都够不到,只得放弃。
期间安然都尽可能的不出太大动静。
做完这些,安然关了灯,爬上床抱着米球侧躺着抚摸着它。
“米球要懂事,不能在晚上出太大声音,姐姐一天都很辛苦的,这样子会吵到姐姐的……”安然闭着眼睛呢喃细语,逐渐又进入了梦乡。
黑暗中,米球浑身抖,不敢再出任何声音,它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凌晨时刻,警察局里依然灯火通明。
段轮云疲惫的打了一个哈欠,身为局长,工作到这么晚还是非常少见的情况。
他看了看对面,对面的人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段轮云有些心疼,那人是他老婆吴月。
“你现在就回家睡吧,少你一个人没有什么大问题的。”段轮云走到那人面前轻轻的推了推她。
吴月抬起脸,揉了揉额头,拿起一旁的提神咖啡喝了一口。她看向那边坐在窗户上的年轻女子。“她是真的一点的不困吗?熬了这么多天夜她好像一直在这里,我都没有看见她犯过困?”
段轮云看向那个女子,她两个腿叠加着坐在窗户上,一只手把玩着一个圆圆的东西,头斜靠在窗户边上看着外边漆黑的城市不知道在想什么,从外面吹进来的冷风让她乌黑秀丽的长像黑色的丝带一样随风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