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的这些,可都是亲眼所见?”
“是都是小的亲眼所见,所以小的才觉得这是闹鬼,而且这两位大人当年也都到过桐平”
话还未说完,王中威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声音猛地顿住,眼睛瞪得更大,眼神里的惊恐再也遮掩不住。
“我知道了,是天谴,一定是天谴!果然,果然和这皇陵有关系的所有人都逃不掉都逃不掉”
“天谴?什么天谴?你把话说清楚!”
九娘听到这两个字心头一跳,但王中威看上去并非是能和杨家和容铎攀上瓜葛的人,怎么连他也口口声声说这皇陵与天谴有关?
王中威却像是已经看透了一切,又像是意识到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结果,只低垂着头,无论九娘怎么问,都不再开口说话了。
此刻天已微微亮,不远处村子里的鸡鸣声传来,九娘又皱着眉头盯住看了王中威两眼,把容铮拉到了一边。
片刻后,容铮上前,让众人先回去休息。
“至于王主事,这段时间你值守义庄也算辛苦,先回家休息吧。今晚的事,记住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见王中威走远,罗珩马上会意,点了两个黑衣人悄悄跟上。
“所以,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把他带回去再审?”容铮看九娘还盯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出神,捅了捅她问道。
“因为他在说谎。”
“你是说天谴?”
九娘摇摇头,她并不知道王中威为何脱口而出说这两具尸体自燃是天谴,但他刚刚确实隐瞒了一些事。
看容铮还是一脸茫然,九娘把他拽到刚才王中威跪着的地方,问他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好像是有一股香味,这什么香?感觉在哪儿闻到过”
“这是万艳楼给楼中姑娘们特调的香体膏。这一款闻起来甜而不腻,应该是叶栀子,万艳楼这一季的花魁专用。”
“所以今晚,王中威并没有守在义庄,而是去了万艳楼?”
“嗯,花魁献舞总是压轴出场,跳完舞怎么也得过了亥时,这王中威身上的留香这么重,想必是在献舞结束后,又和那花魁厮混了不短时间,他必不可能赶在亥时就回到这里。”
“你的意思是,他其实没有看到生了什么,但为了掩盖自己擅离职守,编了一套见鬼的说辞糊弄我们?”
九娘点头:“所以我们放他回去,如果他昨天真去了万艳楼,我猜他今天一定还会找机会去和那个花魁串好说辞,到时候我们当场拿下,不愁他不跟我们说实话。”
容铮正准备鼓掌,九娘又补充道:“不过他有一点说的是对的,这两具尸体的状态,很是奇怪。”
九娘边说边又掀开白布,指着焦尸给容铮解释:“你看这尸体,是不是五官还有咽喉处烧的最厉害?我以前和湖州府衙的老仵作关系很好,在她那里看到过几本勘验尸的书。书上说,人头部的骨骼最为坚硬,一般起火焚烧时,都是四肢先烧干净的。”
九娘又捡起树枝拨了拨骨头,把析出的星星点点白色粉末指给容铮:“还有这个白色粉末,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想来尸体不会无缘无故燃烧,一定有什么人趁王中威离开义庄时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