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控制不住面目扭曲,孱弱地求救,回应他的只有凛冽寒风。
没有人会在这里,他感觉手脚渐渐僵硬,唯一知道我存在的人,不久前还被我远远支走了。他自嘲着,想起一路上不敢想的人,眼中忍不住蓄出泪水。
疾风过后,天空开始飘雪,雪花落在地上和暗红色的鲜血混在一起,如他的处境一般悄静无声,让孟兰越绝望。
云飞找到人的时候,现孟兰身上已经落了一层薄雪,他无意识地呻|吟着,半阖的眼皮似乎还想撑开看看是谁。
她火把人带回去,在床边唤了半天,也不见他有醒来的迹象。
不能再拖了。
果断剪开他的鞋底,现血迹已经凝结,和鞋袜冻在一起,却也因此,令他流血的度减慢。伤势没有到她不可处理的地步。
拔出锐器的瞬间,孟兰猛然从剧痛中惊醒,他惨白着一张小脸,满眼惊惶,看见熟悉的屋顶,熟悉的人脸,突然抓住云飞的袖子。
追问道:“……大人,是你吗?真的是你?你来找我了?”
“对,我找到你了。”女人放柔的声线带着别样的安抚。
“没事了,睡吧,一觉醒来就好了。”
他便卸去惊慌,阖上双眼,归鸟回林般沉沉睡去。
但真的,睡一觉便好了吗……云飞神色凝重,她是安抚孟兰,也是安慰自己。
她望向桌上刚刚取出的带血的利器,终于忍不住拧紧了眉头。
贯刺伤,伤口太深,最重要的是……伤人的铁器上有严重的锈蚀。
越是打量这个歹毒粗陋的锥刺,她心中的担忧就越强烈,像窗外飘飞的细雪,随着时间一点点累积。
只要今晚安然无事便好……望着孟兰昏睡中依旧不忘攥紧她袖子的手,女人忍不住心中默念:
但愿是我多虑了……
然而,最担心的事情还是生。
——孟兰夜里起了高热。
好像被扔进了仙人的丹炉中,孟兰感觉自己变成了一颗芝草,正被一刻不停地烘烤。火舌不时燎过他的根叶,让他从上到下,里里外外处于煎熬之中。
后半夜,云飞把捂热的帕子从他额头拿下,换上过凉的,见他嘴唇干裂,又用勺子小口小口地喂水,孟兰的眉头还是紧蹙,脸上写满痛苦。
山上什么都没有,云飞收拾东西预备带他下山,可再烧下去,只怕等不到天亮了。她撇了眼窗外,风声呜咽,皑皑白雪将无尽黑夜都映出朦胧的荧光。
复又望向他烧红的脸,眸光晦暗,仿佛下了什么决心,解下腰甲,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天明之前,孟兰身上的热烫终于稍缓,维持在一个勉强平稳的状态。云飞一言不将他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