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脸色铁青:“匡姨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大夫人是这当家主母,正室夫人,岂容你如此咒怨?”
“咒怨?”匡姨娘瞪着她,“我不过阐述事实罢了!为了不给我儿议亲,在这装病,见过使劲活的,没见过赶着死的,我亦璇的婚事要是再不解决,宋白晴,我要你好看!”
她冲着屋里大骂。
刘妈妈脸色越加难看,“大夫人这是病了,匡姨娘何必出口伤人,且大夫人早将这管家之事交给大少夫人,何来不管之说,大少夫人,您说是吧?”
这问题,一下就丢到了叶秋漓手里。
叶秋漓笑了笑:“自是要管的。”
匡姨娘冷眼一瞥,嫌弃道:“这大少夫人何曾有过面见上京宗妇的经验,这一接不到拜帖,二办不了宴会,议亲之事又如何交给她,难不成摸黑找个铜匠,就把我小女随随便便嫁了?”
匡姨娘说的确是实话,叶秋漓无可辩解。
刘妈妈甩了甩手里的帕子:“那我就不知道了,这事啊,您得问接管中馈的大少夫人,大夫人病得厉害,需得闭门谢客,如烟,如雨,送客!”
匡姨娘气得直瞪眉毛:“宋白晴!你个杀千刀的!”
可刘妈妈头也不回地走了,匡芷荷眼眶泛红,奈何她只不过一妾室,出不了大宅院的门,也没那面见世家宗妇的资格,倘若她能出门,又何必受这宋白晴的气!
可怜她的儿,这婚事久久不定!
白白拖累了她如花似玉的好年纪啊!
匡芷荷倔强地抹去眼角泪水,转头冷眼看着叶秋漓:“你说这事你管,那今日,便给个话吧,你如何管!”
“匡姨娘不若先去昭阳院喝盏茶,且坐下慢慢说,毕竟四妹妹的婚事,也不是在这里站着,便能定下的。”叶秋漓声音温柔道。
匡芷荷原就看不上这昭阳院的人,所以新婚之时,她只去青雅居送了礼,昭阳院的门槛她都踏过,如今却要求着叶秋漓办事,她心里能不膈应吗?
可事到如今。
也没有办法了。
且先去昭阳院坐坐,晚些等侯爷下朝,看能不能有机会求求侯爷。
昭阳院堂厅,春桃将茶奉上后从侧屋找出邸报,将其递给叶秋漓。
匡姨娘望着她手里的册子,微蹙眉头:“这是何物?”
“这是邸报,秋漓虽年纪小亦无经验,可母亲将管家之事交我暂管,这四妹妹议亲之事,秋漓作为长嫂,只当尽力而为。”
匡姨娘放下茶盏,眉心微凝,瞧着眼前这细声细语的人,思绪认真了几分。
“秋漓细细看了邸报近月有关官吏任命、升迁、黜废、奖惩的一应内容,将门当户对,且未来前景稍佳的人,收集于此,匡姨娘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