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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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先生妻子按照倪先生吩咐,分好几次,从银行里把钞票提了屋里。提现金,倪先生妻子问过倪先生:“啥转账?要提现金?”
倪先生神秘兮兮地责怪伊:“侬戆,赚取差价钻空子事体,哪能可以留下把柄!现金往留痕迹,最保险。”
倪先生妻子心里虽然在嘀咕,但晓得,钞票只要转转手,一分少,就一笔菲差价到手,就管更多了,懵懵懂懂地就照办了,把现金从银行搬了屋里。
等到倪先生妻子把需要钞票全部从银行里提了,倪先生连夜把钞票整整齐齐装进了木头箱子,上了锁。一夜无事。
第天一早,倪先生连早饭也吃就拎着木头箱子出门了,讲去原材料结账。
出门前头,倪先生妻子问:“哪能早饭也吃一口?”
倪先生讲:“种事体越早了结越好。拖起。”
倪先生妻子觉得应该样一个理,转而催促倪先生早去早。
结果,倪先生一去,当天夜里,屋里,第天屋里,等到第三天,礼拜天,看见倪先生影子,倪先生妻子坐了,心里钞票担心起。
倪先生妻子急燎地赶到凌板屋里,啥想到,鉄将军把门,吃了一个闭门羹。
倪先生妻子更加急了,马停蹄,又急燎地赶到凌板厂里,看到凌板正原材料进货忙得亦乐乎,算稍稍松了口气,赶紧把阿哥拉到僻静地方,问:“原材料到啦?”
凌板讲:“到了,今早全部到了,赶得上生产。桩事体多亏了倪先生从中斡旋。”
凌板一边答,一边心里在奇怪,今早阿妹竟然关心起了工厂里事体了。
倪先生妻子接下问:“原材料账结清了?”
凌板更加奇怪了,讲:“帐结清,供货厂哪能肯货?”
倪先生妻子又问:“倪先生啥辰光结账?”
凌板丈和尚着头脑了:“原材料账们厂和供货厂间直接结,啥要倪先生结账?”
倪先生妻子急了,问:“那差价呢?”
凌板一面孔懵懂:“啥个差价?哪差价?”
倪先生妻子才把赚取“差价”事体,前前过跟凌板讲了一遍,凌板听完,沉了半天,才讲:“其中肯定蹊跷。”
凌板讲得错,桩事体确实蹊跷。
事实上,笔生意本什差价可赚,所谓差价一说,本就倪先生设一个局,让妻子自觉自愿地把原本倪先生钞票,重新交到倪先生手里,倪先生只一个目,拿本该属于自家钞票。
到底哪能一桩事体?
事体要讲到几天前头,倪先生到商联会上班第一天,就看到了凌板厂里原材料供货合同,晓得了凌板正原材料供货急得团团转,于倪先生心里就了一个计划,故意把合同压了几天,先把凌板逼成了蚂蚁上了热锅。
等了几天,估着凌板在热锅上被烘烤差多了,候一到,倪先生踏上了家路。
到家里,倪先生故意把聘书无意间跌落在地上,凌板看到了聘书果然上钩。倪先生也就顺利了家。
接下,倪先生又请朋友,当着妻子面,演了一场赚“差价”小戏。妻子便深信疑。顺理成章,倪先生妻子把钞票心甘愿地送到了倪先生手里。
凌板细细一分析,倪先生妻子渐渐明白了:自己上当了,上了倪先生当。
倪先生妻子一明白自己上当了,顿时冒三丈,转身就要找倪先生算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