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打伞就好,不用管我,”殷九弱强忍住为扶清掸去落雪的心念。
“本尊不会觉得冷。”扶清又将伞往殷九弱那边移了移。
“那,那多谢师,”殷九弱不确定现在该怎么称呼扶清,想了半天,还是谨慎地没说称谓,“多谢您。”
扶清目不斜视地撑伞前行,鹤雪峰静谧无声,开满灿烈如火的红梅。
虽然空无一人,却丝毫不显寥落。
鹤雪峰的房屋都是采用奇木“沙棠树”,形似普通棠梨树。
即便建成房屋,仍旧开着黄色小花,结出红色果实,远远望去像是不灭的灯火。
“此果味道酸甜无核,食后可辟水,日后你若修习水源之术,或可用上。”
扶清拂下袖间薄雪,细细道来。
“这样啊,好神奇,”殷九弱只听说世上许多奇花异果,但真法断绝的时代,九洲除却仙家福地已难一观。
似是被殷九弱如稚童般憧憬语气逗笑,扶清的语气轻柔许多,“小九,修仙不知年月,往后你自会于天地间体会诸多。”
“是。”虽然还未拜师,但殷九弱此时已有对方是自己师尊的感觉,恭敬、孺慕、尊重,和她无非控制的一丝情绪。
只能竭力不去想。
二人走进玄叶殿,殿中一俱檀香木铺陈,深色鲛纱铺地,已有一只仙鹤恭敬朝她们鞠了一礼。
殷九弱看了好几遍,终于确定是一只机关仙鹤在上前奉茶。
“请用,”仙鹤童子倒好茶,又递给扶清一封浅粉色的书信,“尊上,沈少主给您的情书,还邀您同游北溟仙洲。”
沈少主,沈沧离,扶清的未婚妻。
“这么大了还送情书,您要应约吗?”殷九弱听出自己话里的酸涩,像一只不成熟的青桔,深绿的皮,呛人的酸苦。
“那是本尊闲暇时无聊做的小玩意,”扶清并未回答,只是指向庭院修建花草的机关黑熊,“日常洒扫等杂物,他们都会做好。”
殷九弱自知不妥,急忙压下心底酸涩。
机关奇术由墨家扬光大,但他们也只能以线以丝等精巧机关控制木甲,哪里有扶清的这几个仙鹤、黑熊、企鹅这般行动自如。
“仙鹤童子已将你药浴的一应事物备齐,你不必害羞。”
殷九弱手指攥紧了,呼吸也急促起来。
扶清对此毫无所觉,继续补充道:
“鹤雪峰设有结界,没有允许,无人可进。除了你我,再无第三人。”
殷九弱恍然大悟冲忧说扶清喜静是什么意思,怪不得整个鹤雪峰除了雪和花,一个人都看不见,这位尊上连杂事都不需要“人”来做。
恐怕在此之前,扶清就这么面对着花草落雪,一个人度过千年。
会不会太孤独太寂寞了,她忍不住偷瞄扶清侧颜,女人跪坐饮茶,清冷又自如,看不出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