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这边义愤填膺,却见沈姝不为自己的处境担忧,只知道笑。他又气,瞪她,只觉得这丫头简直是上天送来折磨自己的。
但这一笑,倒是当真驱散了他们方才的不愉快。沈姝忍笑道,“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想自力更生。”
她还是舍不得拿谢府的事让萧玦操心。但她一时误解了萧玦的意思,以为他是从表兄照顾表妹的角度评判谢绍宁,却不知萧玦是从男子照顾心上人的角度斥责他,因此她没有澄清自己与谢绍宁的关系。
虽心中仍埋怨着谢绍宁,但听沈姝想自力更生,又想到情报上的“为谢府众人不喜”,萧玦略一沉默,摘下了自己手上的戒指。
贡品中最上上等的金,用最好的工艺打造,镶嵌着一颗鸽子蛋大的红宝石。车厢内光线不甚明亮,但那红宝石依旧煜煜生辉——可谓是价值连城。
萧玦将那戒指递到沈姝面前,一本正经道,“关于陈婉之事,你立了大功,这个戒指便赏给你。”
给她送钱的姿态太过明显,以至于沈姝瞪大了杏眼,落在萧玦眼中,更像要人命的幼兔。
萧玦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唐突了。但他说出的话,没有收回的道理,于是故作镇定,挑眉,“怎么,后悔帮本王抓住了陈婉?你当真是她的同党?”
沈姝无奈,“不是。”
萧玦将戒指扔在了沈姝怀中,决断道,“那便收着,本王一向赏罚分明。”
等五月殿试,谢绍宁中个状元探花之类,应该便不会那么没用了罢?萧玦心中推断着。
因为她被推出来,而暴露了陈婉的位置,加之告知了陈婉有孕的事,确实勉强可以和立功搭上关系。沈姝哭笑不得,将戒指收了起来。
难得与沈姝如此相处,萧玦有些贪恋,但梦总有醒的时候。他脸色淡下来,道,“既已审理明晰,你下去罢。”
临到分别,沈姝的心思,又转回了萧玦身体上,担忧道,“王爷,府医……”
萧玦神色顿时变冷,生硬命令,“下车。”
沈姝无奈,一手握着红宝石戒指,一手提着裙摆下了马车,走到一边,给萧玦的侍从守卫们让路。
下这时她才现天阴了下来,烟青色的云逐渐浓厚。
不知何时就会下雨。身后的马车绝尘而去,沈姝将戒指收好,看了看四周,认出自己是在什么地方,找到方向,匆匆朝谢府走去。
沈姝以为会下一场缠绵的春雨,没想到她刚行不久,天色顿变。
浓云如泼墨,遮蔽大半个天地,狂风吹得沈姝睁不开眼睛。她抬手拂开自己吹乱的长,意识到早夏的第一场暴雨来了,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天色越来越暗,忽然狂风止住,天地为之一静。一滴豆大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