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一时未告诉谢绍宁,关于沈姝对他毫无儿女之情的事,一则她冷静下来,觉得沈姝兴许是说的气话,乃至欺骗她的话,二则刺激了谢绍宁,惹出什么乱子便不好了。
还是先暗自给沈姝物色夫婿才好。
萧玦特意放慢了度,才将沈姝与折柳这两个伤患,从最近的东北角门,带入靖王府。
这是沈姝第二次进入这府邸。上一次时,她是作为一具尸身、一支簪子,被萧玦抱在怀中,用马车运进来的,什么也看不到。这一次她却是自行走进。
一切与想象中一样,造型考究的假山巨石,用料奢华的雕栏廊柱,齐整而阔大的青石板路,一直绵延向前……
不过沈姝无心欣赏,毕竟折柳伤势不明。她软声与萧玦商量道,“王爷,我的婢女还伤着,能否借一个地方给她看诊。”
正好岑文一瘸一拐地迎了过来,先是看了看萧玦,而后看看沈姝,目光从狐疑,逐渐变成了然。
有官职在身的长史,给萧玦行过礼后,竟然给沈姝这个平民也行了礼,“沈姑娘。”
沈姝连忙还礼,“岑大人。”她有些疑惑,怎么几日没见,岑文身上就带伤了?但此刻显然不该询问。
萧玦指了指沈姝,吩咐岑文道,“就近给她们安排一间房子休息。”
岑文恭谨道,“是。”
萧玦去往浣月轩,岑文给沈姝带路,现主仆带伤之后,就放慢了步子。
原本他是十分不解的。早在岑敬押送萧综回来时,他便问过岑敬,知道了萧综欲图对女子不轨的事。只是这件事疑点颇多。
身为靖王府长史,岑文处理事务繁多,性子又长袖善舞,自然熟识萧综。他知道萧综出身显贵,为人颇多毛病,蠢是蠢,但还不至于多坏,他也犯不着对女子行不轨。更重要的一点,对女子不轨这种小事,怎么样算起来,它都不归靖王府管啊!
但现在他明白了,如果受害之人是沈姑娘的话,事情合理多了。沈姑娘品貌双全,自然受人觊觎;被他们家王爷宠过,又怎么看得上寻常男子,萧综对她用强是可能的——这家伙真是蠢到家了,居然惹到靖王的心上人!
岑文心中连绵不休地想着,将沈姝与折柳带入最近的房间,又殷勤笑道,“姑娘就当是自己家,需要什么尽管交代。”
沈姝觉得他态度着实奇怪,这不是才第二次见面么?她眨了眨眼,没有多问,请他下去,静心给折柳诊治。
归云楼一场折腾,岑文猜到沈姝主仆二人还未用午膳,命人给她们送了过来。
四个打扮精美的婢女,后面跟着三个气度沉稳的家丁,手持托盘鱼贯而入,将二十多样小菜食点一一摆在二人身前的桌面,可谓琳琅满目。
折柳被服侍着擦手,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问沈姝,“姑娘,这……这都是给我们的?”谢府所有的主子加起来,只怕一顿都吃不到如此丰富。
沈姝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但她镇定,又被折柳的模样逗乐,微笑道,“安心。”
岑文笑眯眯的,“都是给二位姑娘的,请慢用。”
“多谢大人,也请大人替我谢过王爷。”沈姝微微欠身。她不惯被这么多人围着,找了个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