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小同学,……”医生似是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
其实,在顾时眠这里,说什么都不对劲。如若说他与同学有矛盾,可现在受伤的是他。如若说要他和家人谈话,可他根本就没有家人。如若说要他找老师,可老师能怎么管?又能管得了几时?
“你躺着吧,我再给你拿些药。”
顾时眠静静躺着了,眼神一错不错盯着皎白的天花板,想到什么,他掏出手机,还是什么都没有。
顾时眠有些失落地把手机撇到一旁,默默闭上了眼睛,脑子里空白一片,仿佛心有余悸,他抖了抖指尖,几秒后紧紧抓住了净白的床单。
不知过了多久,顾时眠被一阵说话声吵醒。
“你在这等着,等人醒了去道歉!”
“检讨三千字,周一升旗仪式结束后去念。”
“他什么时候醒啊,要我们等他这么久!不会是装睡的吧?”
“他也打我了,为什么要我道歉?我现在身上还疼着呢!”
“要道歉也是他给我道歉!”
……
顾时眠起床穿好衣服,出了病房就看到外面站着一人,是杜良。坐着有三人,有一个是他的班主任方杉屿,另一个是在他走廊撞到的那个,眉眼间有些眼熟,但他不认识,也不记得在哪见过对方。还有一个是位妇女,看样子是杜良的妈妈。
“老师……”顾时眠走出病房虚弱地喊了声。
那个他不认识的老师闻声霎时起身,“你怎么出来了?回去躺着。”
说着,他就推着顾时眠回了病房里,摁着顾时眠半躺在床上他才放手。随后招呼外面的三人进去。
顾时眠时不时看一眼那个老师,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在哪见过他。
“顾时眠同学,我叫蓝宸暄。”注意到顾时眠的视线,蓝宸暄笑笑自我介绍。
“蓝老师。”顾时眠点点头。
“顾同学,我是杜良他妈妈。”
顾时眠寻声看过去,只见那位面容姣好的年轻妇女正带着歉意看向自己。
“这件事是杜良的不对,我替他给你赔不是。希望顾同学往后能与杜良好好相处。”杜良妈妈温和地笑着道歉,态度诚恳。
杜良被他妈妈推了一把,踉跄了一步,随后不情不愿地道歉,“顾时眠,对不起。但你也打我了,你也要给我道歉!”
顾时眠闻言笑了,苍白的脸色显得他很脆弱,给他增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感觉,好似桃花不遇春风开,反被寒雪欺凌。
他勾着唇角,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道歉?你划破了我腺体让我给你道歉?试图强犯我让我给你道歉?试图标记我你要我给你道歉?欺凌了我两年让我给你道歉?!啊?!”
在场的人都震惊了,哑口无言。
“你,你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对你那什么了?”杜良急得险些语无伦次,“我现在身上还疼着呢,你又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