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也可以戴面具,可她一连打了八场,再结实的面具也会被打碎。也许很多人都认出她是白羽的老婆,但她不在乎。
——恨!
她恨那女人,恨白羽,自己什么都跟他了,可他竟真的不再信她!
“啊——”
她一把抹掉牙齿上的血,一声大吼,又闪电般地向那男人射去。
那男人见她油尽灯枯,不退反进,一斧扫来,面前的女人却赫然不见!
“去死!”
半空中的金白银一声嘶吼,已扬起双刀,她眼里却都是花白凤的影子。
“这女人是谁?”
苗王看得津津有味,这生死场的水平,远远出乎他的意料。
“白羽的老婆!”
一旁戴着面具的人回他,他是关东人,自然会认识金白银。
苗王别有心思的一笑,“有意思,给她安排点儿好玩的!”
心里却暗道:白羽,你这么快就落在我手里了!
……
有人在屠杀,有人却在张望。在桃花舫不需要等级的货仓里。
这里四处都是人,四处都是货,因为他们与货物相提并论。
每个人身下都有一张草席,这里甚至不分男女,换个衣服,用个马桶,都那么的不方便。
张望的人是田心,她脸上戴着一副圆圆的葵花面具,她选择它,只是因为它够大。
她不明白这里的人本不多,如今却为何突然多起来。
他们不是去改变命运了么?为何反而被命运左右?搞得一个个缺胳膊断腿?
直到又一个饶出现,他一身破烂的绿衣,看来又是一个刚刚被降级的人。他屁股后面挂着一对板斧,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如今的他已不用在戴面具,因为整个头都被包扎了起来,而且也戴不了,因为两只耳朵已经没了,再也没有挂线的地方。
“婊子!臭婊子!”
他口中不停地咒骂着,要不是她的双刀砍卷了刃,自己这条命已经没了。
这声音听起来很耳熟,田心想起来了:他就是白在甲板上问过能否改变命阅人,还真是讽刺!
可他骂的再凶,也无法阻挡桃花奴剥去他本来的衣裳,换成一身浅紫。
田心明白了:有人赢,自然也就有人输,而输的人永远会比赢的多。
“我过,这里并不安全的!”
胡不归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她刚才走神了。
胡不归之前给过她两袋滴血石,那本可以换成蓝衣,有一间独立的屋子,她却拒绝了!
因为她认为:怀璧有罪!
——而这里,什么都没有啊?罪过又从何而起呢?
“也许,本就没有什么安全的地方。”她想到了,是人心、是贪婪!
“那只是因为,你不愿拔刀!”胡不归看了一眼她枕头旁,用旧猪皮裹着的弯刀,有这把刀在——就什么都有!
“这把刀的圣洁,已经被我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