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葬仪式按照算好的时间开始了。
沈微澜戴着墨镜,表情严肃,看着骨灰从寄存处抬出来,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睛。
人死还要遭这种罪,她实在是太对不起妈妈了。
请来的丧葬乐队吹吹打打,薄司寒捧着沈夫人的遗照走在最前面,背影挺直而清俊,像是一棵充满安全感的大树,值得让人飞蛾扑火的去依靠……
沈微澜望着他的背影,心情有些复杂,总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正在一点点失控。
她无法掌握走向,难免心慌意乱。
唐砚的话,再一次闯进她的脑海。
【司寒从娶你那天开始,苏宛注定就成了过去,别的男人我不知道,不过司寒,是一个从不回头的人。】
【依我看,你跟他展展,说不定能生出点爱来】
她跟薄司寒之间……生出点爱来吗?
这个念头一起,心脏蓦的紧缩,些微的痛感让她清醒过来。
她居然想让薄司寒爱上她……简直可笑。
从苏宛那边抢走了他这个人,现在她是连心也要抢过来吗?
沈微澜抿了抿唇瓣,脸上的泪意最终凝固,没有酝酿出更多的波动。
可是,难道不行吗?
她摘掉墨镜,红着眼睛望着前面,望着那个足以让任何女人悸动的男人。
怎么就不行了呢?
他们是夫妻。
近水楼台,她怎么就不能把他的心也给抢过了?
眸色定住,某种感应一般,薄司寒在走下台阶之后,回头看了她一眼,瞧见她红了的眼圈,男人向来凉薄的眼眸,浮起了一丝极淡的担忧。
沈微澜落在身侧的手倏地捏成了拳头,心跳也跟着失去了原本的节奏。
一行人离开骨灰寄存处,坐大巴车去往墓园。
沈微澜跟薄司寒坐在靠后的位置,由于昨晚没睡好,薄司寒靠在座位上补眠。
看着窗外有些刺眼的阳光,沈微澜轻轻将脑袋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类似示弱的一个动作,薄司寒的心跳漏了一拍,紧跟着便抬手将她揽进了怀里,低沉的声音淡淡徐徐,“睡会儿吧,这边到墓园要一个小时。”
“嗯。”
沈微澜闭上了眼睛。
可她不困,她昨晚睡得很好,这会儿一点都不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