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他温吞让了半步,询问:“筝筝,你是怕去了宫里后,失去自由,我会像他一样为难你。你担心我最后会变成那个样子。”
“别向我保证,我也不需要你起誓。你怎么就不明白?我不懂我进宫做甚。为了钱?为了爱?为了你这个人?我对你已毫无留恋。”她的话像利刃,往他胸口刺。
让他有冲动想跪下来,匍匐在她面前:“筝筝,我这两日都没睡好,头也痛、胃也痛。”
她漠不关心,就只剩了嘲弄:“受伤的是我兄长,你如何无病呻吟?”
“我若受伤了,你会去看我吗?”他低声问。
“不会。你死了,我也不会为你烧纸。”她别过头去。
周文泰抵挡住阵阵袭来的心痛,呼吸变得顿重,不得不扶着墙,就近找了处太师椅坐下。
他觉得自己快站不住了,“筝筝,我真怀念被追杀的那段岁月。”
时玥筝抱臂站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抿唇一语不。
“晋儿还在家里等我们,他真的很想你。”他低低的祈求,在没有任何回音的时候,听起来都像自言自语。
“筝筝,我总要有一个理由,你舍弃我的理由。”
“因为我嫌脏,对,因为我嫌脏。你不干净了,我就不要了。”她冷淡决绝。
丝毫不在意自己也没了贞洁,可她就是这样双重标准的人。
“你也可以以此来同样攻击我,可我不在乎,我本就不会去你那儿自取其辱。”
“原来是为着这个。我能理解,因为在乎才嫌弃。不然街上那么多三妻四妾的人,不见得你都去指摘。”周文泰沮丧地低下头,垂着的手抖了抖,不知是不是酒精起了作用,让他脸色苍白着,动作也迟缓了许多。
“我无法道歉,也不知该怎样弥补。我做错了事,那这样好不好,筝筝,我去净身,以后像宦官一样,你原谅我,好吗?”
她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实在荒谬。
已不准备听他继续疯,转身便欲往外走。
身后,是他低沉而有些沙哑的嗓音:“筝筝,既你已不要我了,我死在你面前好不好?”
时玥筝停下脚步,回头睇了他一眼,见他已褪去了方才的惶恐不安,没了野兽的猩红与嗜血,眼底恢复澄澈,如同即将被捕猎屠杀的小鹿般无辜。
下一刻,他已抽出腰间的短匕,直直插入手腕里,直接扎透了肌肤,刀尖从另一头露了出来。
他出手又快又狠,短匕锋利,他力气又极大。时玥筝反应过来时,已然来不及了。
她冲过来,同时嘶哑着嗓音,朝外面喊了声:“郎中!快传郎中!”
她平素读了那么多医书,此刻却是束手无策。
大脑短暂空白了一刻,从胸口处抽出帕子,却不知如何下手包扎。
有别于伤口,短匕横亘在那儿,只怕一阵风拂过,都会刺激得伤口剧痛。
“疯子!你疯了?”
“是啊,我是疯了。我在赌,赌你会不会心疼我。你信不信,只要你走出这间屋子,下一刀我就往胸口刺。不信,你可以试试,你看我敢不敢。”周文泰眼底猩红,没了方才的谨小慎微,只剩下烧成灰烬后的无畏。
“筝筝,你不怕吗?待会把侍卫招来,我可以保下你,但你时家却是要以刺杀之罪,满门抄斩了。”
“你威胁我?”她握着他的指尖,心脏几乎跳出了嗓子眼里。
她不知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