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街上人山人海,花灯如银河,将长安城的夜,点亮的如同白昼。
紫苏拉着桂枝,二人紧紧地跟着沈灼华,扶桑和云昭天冬在前面开路,一行人好不容易挤到朱雀街上。
喧沸盈耳,流光溢彩。
沈灼华对这样的盛景并无兴致,不远不近地跟在扶桑他们身后,他们被人流推着往前走,大家很快被眼前的绚丽所吸引,走着走着就散了。
沈灼华嫌人多,横向逆流走出人群外,想寻一处略微清净地儿躲闲。
谁知,人群外还是人。
到底比里面人要少一些,她寻了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站定。
刚站定,头顶上白光一闪,有人喝彩,有人惊喊。
沈灼华还没反应过来出了何事,腰肢便被人揽住,带着转出去两个圈。
等她找回意识,眼前已是一堵微微起伏的胸脯,白色的织锦竹纹映入眼帘,淡淡的木樨香气萦绕鼻腔。
这略微熟悉的香气——
沈灼华抬头。
果不其然地撞进一双漆黑不见底的深潭里,方才沈灼华所站的地方落下了一憧宫殿,灯火辉煌,照亮了徐霁白的眉眼。
那是民间机关重重的盒子灯。
宫殿掉落,又从盒子灯里落下一个莲池,荷花摇曳生姿,璀璨绚烂。
一层层的景,一阵阵的亮光。
许是这盛世迷人眼,醉了徐霁白的容颜,今夜的徐霁白看起来,像是被覆了一层薄雾轻纱,清冷的眉眼显得异常柔和。
徐霁白的手依旧揽着沈灼华的腰肢,直到盒子灯里五重炫灯景落完,周围爆出一阵阵喝彩。
沈灼华推开徐霁白,后退一步,叉手:“多谢徐大人相救。”
徐霁白垂眸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手,缓缓垂下。
“举手之劳而已,露娘子怎么一个人在此。”
沈灼华翘头四下看了看,扶桑他们的人影已经淹没在人流中。
“我随家人一起出来赏灯,一不小心同他们走丢了。”
徐霁白了然。
二人沉默,人流擦肩来去,挤的沈灼华跌跌撞撞。
徐霁白忽然拉住她,挡着人流来到一处桥头,这里的人果然少了许多。
二人临河而立,喧闹声中,他们二人默然无言。
沈灼华没话找话:“多谢。”
徐霁白一本正经:“娘子已经谢过一次。”
“……”这只是客气话,他听不出来吗?
沈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