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颔:“可以。”
琬贞面露喜色:“你可以随我回京,此后便在公主府住下,要什么器具,我都能弄来。”
他眸光沉静,“公主给我指的另一条路,便是留在公主府上做工匠么?”
琬贞语塞,虽说她的确有能随时使唤他给自家爱宠刻像的小心思,可他这样说也太过分了。
她将那块断掉的玉牌塞进他手里,理直气壮道:“当然不是,本公主是要你来身边作陪的,有一门手艺,自是更好,没有也不会亏待你。拿着,这东西便是你的身份牌。”
“但它是断的。”
琬贞轻咳一声,睁眼说瞎话:“你不要看它是断的嘛,你得看它的花纹。本公主给每个人的牌子是不一样的,给你鹤牌,寓意本公主心里,你有鹤的气节,这是夸你呢。”
他不为所动,“我要完整的。”
琬贞啪地一下合起匣子,坚决摇头:“不行。”
要是给他完整的牌,这张碎掉的牌就给不出去了。
她循循善诱:“你不觉得用自己的双手打造属于自己的玉牌很有成就感吗?若是拿现成的,多没意思。”
他眸中划过几分做作的受伤:“公主是觉得,我只配得上断掉的牌吗?”
琬贞:“……”
见她不买账,他忽捂着胸口皱起眉头,似乎呼吸不畅,胸口闷痛,神情有些痛苦。
琬贞一愣,他这是……病了?
她有些慌乱,之前一点儿病迹象都没有呢,拿了一块碎玉,就二话不说病了?
装的还是真的?她不敢赌,只好妥协,手忙脚乱给他往嘴里塞药,“给你换一块还不成嘛。”
他终于缓了过来,“真的吗?”
琬贞没好气道:“本公主一言九鼎。”
她随手拿了块完整的给他,但断掉的鹤牌,他却也仍握在手里,说是修好了再原物奉还。
琬贞:“要修多久?”
要是太久,她的计划可就耽搁了,虽也不一定要九个,但少了一个总归不大舒服。
“一个月。”
琬贞叹了口气,一个月便一个月吧,反正把他带回公主府后,人就在她眼皮子底下,玉牌自然也跑不丢。
可他接着又道:“我暂时不能随你去公主府。”
琬贞眨眨眼,“这是为何?”
他垂下眼睫,“我还要料理好方丈的后事,待两块玉修补完好,会登门归还的。”
这样的理由着实无法反驳,琬贞只能点头同意。
她重又站起身,环顾四周:“我们一直在佛堂里待着也不是法子,方才那黑衣人说外头有人接应,这么久都没人现身,对方会不会起疑?”
云祢想了想,朝她晃了晃手中那只从黑衣人身上得来的锦囊,“信物在此,可让那人照常赴约,我远远跟着,查看情况。”
琬贞眼前一亮,“那我也要去。”
云祢问她:“不困?”
琬贞飞快摇摇头,一点都不困,想到马上要做这种刺激危险的事她就不由兴奋起来,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