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显而易见的不好,恐怕要下雪了。萧十一郎庆幸他能够在大雪之前赶到这里。否则他真怕在路上耽搁不能行走。
沈璧君道,“你觉得她在这里”
萧十一郎道,“我知道连城璧在这里。”他并没有留在源记,而是跟随飞大夫公孙铃一起拜访京城的好友。
“”沈璧君顿了顿,垂下了头,“是么”
萧十一郎默然了一瞬,才道,“风四娘一定先去找他了。”
“我知道的。”
“她对付不了连城璧。”
沈璧君道,“我知道。”
“我打听过了,公孙铃住在最偏僻的角巷。”
沈璧君坚定道,“我要去。”
她突然有些后悔她为何没有在上一次投水中干脆利落的死去,偏生活过来的她,已没有勇气在跳第二次湖。一个人只有濒死之时,才能懂死亡的痛苦一个死过一次的人,往往也没有勇气再死第二次
她至今还能记着淹在水里,冰冷的水从耳朵嘴巴灌进来的那种痛苦的窒息感,只有寒冷包围着她,只有她一个人,那种可怕,无助,绝望。一个人,不断地沉入湖底,痛苦的着月光渐渐越来越远。
沈璧君再不想经历一次了。
公孙铃的地方会有什么
药材。
除了药材还是药材。
所以他免不得去药铺采买。
萧十一郎问过了许多药铺,终于得了公孙铃的线索。
同仁堂的掌柜说,“前些日的确有个双腿残废的老人常来买药”他摸着头想了想,拊掌笑道,“是了,他好像住在”他领着萧十一郎走出门,指了指东面,道,“这条路第二条巷子,他的轿子就是进那里面具体”
他说着,扭头一,“哎人呢”扭头望了望,摇了摇头莫名其妙的走回了药铺。
萧十一郎到的时候,割鹿刀挡掉了射向风四娘的十数银针。
那刀光一闪,所有的针都被劈成两半。
风四娘望着面前的人影,惊喜道,“萧十一郎”他来了他终于来了
姜晨望着那被破开的窗户,心中都不知还感叹这是巧合还是其他。
也许此人是大盗做多了,忘记应该从正门进出了。
萧十一郎挡住了风四娘,点了点头,“是我。”他站直了身子,冷冷望着姜晨,道,“连城璧。”
他依旧穿着那一身黑衣,腰间依旧挂着简朴的刀鞘,手中依旧握着那把锋锐无比的割鹿刀。
人也如刀一般,带给人无尽的压迫感。
房中的人被这样锋锐之气压着,都心有不适。
唯有姜晨还一派安然模样。
再次见到了连城璧。
又见到了连城璧。
萧十一郎蓦地觉得有些怅然。这个人影和他第一次见到的连城璧渐渐重合起来。他只穿着简单的白布衣,风采却一如从前。无论何时,你都不会忽略连城璧的存在。他好像是天生的闪光点。无论多么优秀的人站在他面前,都好像黯然失色了。即使萧十一郎,也突然萌生出一种自惭形秽之感。
也许世上再也找不到如此清华之人。
但是萧十一郎也不会忘记,什么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没有见过连城璧,你无法想象世上会有如此完美之人。但更难以想象的是,如此一个誉满江湖的仁义君子,却是个笑里藏刀野心勃勃之人。
他总是温和有礼,可是他却笑着将萧十一郎算计到流落街头拿不起割鹿刀的狼狈境地。
“难道我们免不了一战”
姜晨漠然道,“我从来没有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