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漫听到这三个字,条件反射一样回过了头。
蓦地,她目光凝住,她看到了傅斯年。
奢靡包厢内,灯光昏昏暗暗。
可他们的视线穿透一切障碍物,就这么交汇在了一起。
要说心里头没有任何感觉,那是绝不可能的。
她从前也是时家的千金,可现在,她像是玩具一样供男人欣赏,而他的丈夫也在这一群人当中。
有人拉傅斯年落了座,正好是时漫身旁的位置。
“傅先生,您看您挑中了谁,任你选择,怎么样?”有人说着。
傅斯年扭头,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时漫的身上。
时漫不看他,可他的眼神就像是刀子一样剜着她的肉。
他们结婚的事情,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些人自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时漫在心里祈祷他不会选自己,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时漫身旁的男人直接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向了傅斯年:“这可是傅先生,能伺候他,也是你的福气,还杵着干什么?”
再喜欢的猎物,到了身份尊贵过自己的人面前,还是不得不忍痛割爱。
巨大的利益圈中,也是有阶层等级的。
而傅斯年是这群人中最拔尖的存在,谁敢不给他面子?
时漫回头盯着那男人,心里头直骂娘。
也就是这时,傅斯年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一点儿,同时还伸手拍了拍被时漫触碰过的地方。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是嫌弃时漫脏的意思。
时漫紧咬着唇,即使再委屈,也不吭声。
有人看出傅斯年的嫌弃,正开口要喊时漫出去时,傅斯年却抢先一步开了口问:“这是什么局?”
有人立马上前回说:“自然是让傅先生高兴的局了。”
这话,傅斯年听得笑了,那笑有几分凉薄,他扭头看时漫,目光一瞬不瞬的凝在她脸上问:“那你呢?你能怎么玩?”
时漫身上冰冷,像是结了冰一样,她还没开口,为了讨好傅斯年的人就率先抢话说:“傅先生想怎么玩都可以。”
这话,时漫听得太屈辱,她站起身,谁也没看,低声说:“不好意思,我恐怕得失陪了。”
她再需要钱,可也不愿意在傅斯年的面前丢这个人。
她说完就走,丝毫不带留恋。
可这时,傅斯年往沙发上一靠,双腿翘起二郎腿,摸出一根烟夹在手指间,他盯着时漫纤瘦、单薄的背影,忽然来了一句:“跳舞怎么样?脱一件,我给你拿一百万!”
这话,时漫听得不仅仅是屈辱,更多的还是心动。
她早就无路可走了,她也没别的选择了。
她脚步停住时,傅斯年仿佛听到了脑袋里那根绷紧的弦断裂的声音。
时漫回头过来,静静注视着傅斯年,轻声道:“傅先生是商人,君子一言九鼎,今天又有这么多人做见证,总不该欺骗我一个没有背景、又身无分文的可怜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