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江籁安又被套上了粉色的围裙。
此时天已大亮,陶仙玲家门口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每个人为了婚宴忙前忙后,根本无暇顾及江籁安这个外来的人。
陶真行和陶乐兮也被叫去继续处理杀好的猪,两人怕江籁安对刚才还有阴影所以就没继续叫他一块。
但江籁安才在门口立了几分钟,一个伯伯见他围裙的袖套都穿着,默认的他就是来帮忙的,于是直接把他带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陶仙玲家房子是自建的三层平房,所以空旷的房顶就被用来做备菜的地方。
红色雨棚下支起了一张长桌,桌上和旁边竹筐里都放满了需要处理的食材。
十好几个男人就坐在桌边,每个人都无一例外的穿了围裙和袖套,手里都拿着一把菜刀,处理食材时,刀与板撞击出“笃笃笃”的声音。
江籁安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壮观的“后厨”场面,就被那伯伯安排到了桌边空位上。
然后一把锃亮的菜刀也被丢在他面前。
那伯伯安排完他,就直接走开了。
江籁安看了一眼四周都在认真切菜的人,除了斜对面的陶二杭之外他谁也不认识。
于是他慢慢伸手桌上的菜刀,然后又拿过一颗圆白菜。
陶二杭见他笨拙的样子,干脆丢了刀起身。
“二杭,怎么走了啊?”旁边的人开口叫他。
“不会耍刀,让会耍的来。“
等陶二杭消失在楼梯口,另一个人才不满地开口:
“不想干就直说,还不会耍刀?男人不会切菜那还是男人?”
江籁安手上一顿,默默放下刚刚拿到的一块自己毫无经验的牛肚,改继续拿圆白菜。
“哎,他就是这脾气你又不是不晓得。”
陶二杭在宁水算是特立独行,和谁都关系不算近,此刻人一走,大家的话匣子便都打开了。
“是咯,从小就一副别人欠他钱的样子,哪个讲都不听,还有他那条狗,说过好多次了,就是不栓留着咬人。”
“听说上回咬了吴双,钱都不给人家赔一分。”
“何止吴双不赔钱,总共咬了四个人,没有哪个给人赔过。”
“他们也不去找他要吗?”江籁安忽然开口。
就像上次原星也上门去要医药费一样。
“怎么没找?关键是他不赔啊,还说非要赔钱的话,就当人面把自己的狗杀了赔给人家。”
江籁安听得眉心一皱。
另一人哂笑:“那狗值什么钱?打疫苗要的钱才多,不过他真要杀他的狗,就让他杀掉得了,省得以后还继续咬人。“
“他怎么可能真杀的他的狗?那只狗从他爸妈还在的时候就养着了,后来他爸妈出了意外,就剩那狗陪着他了,平时我见他还专门去镇上买猪肺牛肺来喂狗,对它好得很,不可能杀的,他就是为了不赔钱做样子而已。”
“真的假的?我看那狗瘦长得又凶又干瘦的,不像是喂得好的样子。”
“那狗都十几岁了,老狗不好看正常得很。”
“是的,”一个和陶二杭家走得近的叔叔开口,“二杭要不是父母走得早,他人也不会变成这样。”
“父母走得早也不能就赖别人的帐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流陶二杭的狗咬人还赖账不赔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