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会认为那是理所应当。
区区贱户子,哪来的资格在豪强面前论对错?
说得直白些,这已经算是王烈对顾六的恩赏了。
王烈摆手道:“王公子不必多说,此是应有之理,不过……”
他看向边上的黑衣僧:“我王家铁竹桩功,其实乃我王家先祖自铁佛寺求来,世代只敢传王家人,”
“若是外传,还需求得明空禅师一言,不知可允?”
黑衣僧人总算从冯炯煮的茶中移开目光,呵呵一笑:“铁竹桩功本就广传有缘,管他姓王姓李,姓牛姓马,但凡有缘,皆可习之。”
“王施主今日出现在此,又有传功之意,正是顾小施主缘法,我又何故阻之?”
黑衣僧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轻飘飘一句话,倒令王烈的“恩赏”变成了顾安的“缘法”。
对其他人来说没什么两样,对顾安自己而言,却是帮了大忙。
“多谢明空禅师。”
王烈大喜谢过,才朝顾安道:
“既如此,顾小兄弟,每日卯、辰二时,乃我王家演王家子弟修习铁竹桩功的时辰,过两日待你诸事妥当,便可来我王家演武堂,一同修习铁竹桩功。”
“若是小兄弟能将桩功修炼有成,王某也不会吝于成全,让你修习我王家其余武学。”
这一番话引得众人侧目不已。
连冯炯和黑衣们都微微一笑。
顾安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不过可以肯定,王烈这番举动,应该和自己没有关系。
因为镜子没有反应。
这王烈城府也太深,明明说着的是关于自己的事,但心里想的却全然与自己无关。
见了鬼了。
顾安一向谨慎。
一时也不知道答不答应,只好看向王丞。
若是在黑衣僧说那句话前,他是绝不会接受的,因为那等于接受了王烈的恩惠。
王丞也没令他失望,说道:“既是王翁君一番好意,顾兄也不必推辞了。”
顾安这才拜谢道:“多谢王翁君!”
其实这事对自己也有好处。
虽然已经从王戎身上得了铁竹桩功,却是见不得人。
王烈这番作为,倒是给了自己一个很好的愰子。
以后修习桩功,都可以光明正大,根本用不着避人耳目。
甚至以后自己若武道有成,也完全有了说法。
遮遮掩掩、惹人疑窦,总比不过光明正大的好。
而且王烈所提到的“药、食”,估计也是修习桩功的关键。
若是自己瞎折腾,也没知道多出多少麻烦事来。
此时,那冯炯正巧恰到好处地煮完了茶,给座上几人都斟了一杯,才抬起头来。
“顾六,王丞所说白屋庄之事,我应承了。”
“不过,也仅限于白屋庄,且除采买庄中猎获外,你不得抬出书院名号招摇,一切都需遵照朝廷律法,不得半点有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