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能屈能伸,实在让人忌惮。
“看来伱经此一事,亦有所悟。”
冯炯这时开口若有所指笑道。
若是以前的顾安,在冯炯面前绝不敢这么随意。
可经历当街斗杀朱狗儿一事,顾安却是将命都豁出去了。
又与王丞放开心胸,坦诚相待,更是有些不在乎了。
心胸一开阔,精气神自然也有所表现。
冯炯也不在这上面纠缠,说道:
“此番你为乡邻复仇,虽是冒失,却到底占了个义字,”
“你是书院役者,既无过错,那老夫也不能坐视外人欺了你,”
“江湖上那些龌龊事,你也不必忧虑了,且顾当下事,”
“你养伤数日,院中采樵诸事,也是有些误了。”
顾安一听,便知道他的意思。
冯炯几句话下来,既是宽慰自己,只要不犯错,谁也欺不了人。
却也是点了他一句,护他只是因为书院立场,不是为他个人。
以后莫要仗着书院惹是生非,忘了自己的位置。
“顾安明白,谢掌院。”
“嗯,”
冯炯点了点头,又从袖中抽出一物,似是一张帖子。
“十五日后,院中有名士讲经,持此经帖可往后山行云岩听讲。”
将帖子给顾安后,没再多说,便道:
“你去吧,好生做事。”
顾安拿着帖子,告辞离去。
他此时心神不属,却没注意,春诵看到这张经帖,眼睛通的一下都红了。
回到精舍,也顾不上那张经帖,回想冯炯的话,有些怔怔出神。
站在冯炯的立场,那些话其实都是应当应份。
顾安确实感怀对方的恩情。
只不过,却仍有种寄人篱下的憋屈感。
忒不痛快。
还是要更快地变强,再也不要有这种命运握于他人手的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