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好金身遗蜕,再喝过粥后,精神稍有好转,起码看上去没那么萎靡不振了。
小倩问:“公子,你今天还去文庙吗?”
陈晋摇摇头:“今天不去了。”
接下来好一段日子,都不必再去。
观想是个漫长的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当有所得,就要缓一缓,吸收消化了再说。
听到公子不去看文庙了,小倩颇为开心,这几天来,她总是一个人在屋子里,显得孤单。
她想请公子教自己读书,写字。
不过现在的陈晋,却没得空闲。
休息好了,进入泥丸宫,见到老师在扫地。
苏孝文道:“守恒,那老僧留下一件灰色僧袍,该如何处理?”
陈晋拿起那件僧衣,掀开来看,看到密密麻麻的字,并非梵文,而是用大乾文字写成的。
阅读之下,发现这竟是一部释家法门,名曰:《白骨无相大自在法咒》。
见状,顿时想起《三立经》来,也是记载在衣物上,那皮衣收拾得好好的,正藏在壶天之内。
“这和尚,涅槃坐化了,还故意留下这法门……”
陈晋可不认为对方是善意。
不同流派的传承法门,互相间存在观点之争,形式相差甚远,这就是矛盾,甚至不可调和。
正所谓: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有个说法,道“红花绿叶白莲藕,三教原本是一家”,那都是洪荒时代的偈语,说的不是一回事。
好比读书人日常看佛经没甚问题,若看着看着,突然看破红尘,出家为僧去,那他就是遁入空门,换了门庭。
对于原来的出身,等同于叛变。
陈晋是建了文庙的人,要是改修佛法,那不得伐山破庙?
他又不是脑坑。
所以说老僧留这一手,不管是主观还是无意,皆可视作诱惑动摇。
其心可诛。
只是对方已化作灰灰,如被挫骨扬灰了……
陈晋想要将僧衣毁去,但想了想,并没有动手,而是折迭起来。
来到文庙门口,开始凝神观想。
《三立经》的《立功篇》铭刻在悬挂于门额的剑匣上,那《立言篇》呢?
果不其然,在横匾与楹联的字里行间,他捕捉到了玄奥的口诀秘法。
理解了后,欣然雀跃。
这果然是《立言篇》的法门所在。
只可惜不够完整,但对于陈晋而言,有一篇纲领,就足够他进行研习,然后入门了。
《立言篇》,顾名思义,与“语言”息息相关。说白了,就是要“文以载道”,写出出色的文章,诗词画作等,然后得到人们的认可,成为传诵经典。
对于这个条件要求,穿越者表示非常拿手在行,记忆里有大把的现成的知识储备,足以应付的了。
当然,绝非是当个搬运工就行了的,还得讲究“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说来说去,始终离不开心境的陶冶。
陈晋在泥丸宫中一呆就是大半天,醒过神来,已是日落西山。
小倩已经差不多做好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