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转身回城。
厉云征先将念念抱到马背上,复脚踏铁镫,纵身上马,将她圈在身前。
念念虽已被他抱了两日,但都是在黑暗中,看不清彼此,她可以大着胆子放肆。如今光天化日之下,难免双颊泛红,羞赧异常。
“我还是坐后面吧。”
“别动。”厉云征扶正了她的身子,促使着胯下马儿一纵一送迤逦前行。
“你不问我同她聊了什么吗?”念念觉察自己周身僵硬烫,寻了个话题,转移精力。
厉云征淡淡道:“懒得听你扯谎。”
念念颇为认真地思考了若他真问起来,自己能如何回答,思来想去果真逃不过隐瞒撒谎。
须臾,她无奈笑笑:“你既不信我,不怕养虎为患吗?”
厉云征腾出一只手扭过她的脸,四目相对,他神情肃穆含着杀机,顿声道:“一之谓甚,岂可在乎?若真有那一日,我定然亲手杀了你。”
他纵容过,可若真是忠义当前,剜心剔骨也得舍了她。
念念仰头在他下巴上轻轻一啄,咧开嘴角,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道:“我跟大哥哥保证,永不会有那一日。”
回营后,念念日常在军营里同孩子们授课,却很少瞧见厉云征,偶尔打照面,在一众尾巴的注视下,二人点头致意后擦肩,仅此而已。
一切如常,乌达国的几日不过黄粱梦一场。
又一日下了学,孩子们跑跳着往百福营走,落在后面的念念百无聊赖地踢着沙子玩儿,心里空落落的,边踢边嘟囔:“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反正她马上要回京了。
她与阿依慕约了以立夏为期,届时和亲队伍入关,她悄悄取而代之。
“哪样?”一片巨大的阴影笼下来,覆盖了地上她细长的影子。
斜影伴黄昏,孤独感瞬间被驱散,念念并未停下脚步,反而颇为享受地踩着影子走。
厉云征巡林道回来,路过百福营正遇孩子们归来,远远就看见她埋头和沙子较劲,走过自己身旁头都不抬,嘴里还念念有词。
他转身随其后,怎料对方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说话也不理。
身后的影子错开,化作人影挡在身前,好好的情致被打破,念念失落驻足,嘟嘴瞪着眼前一脸茫然的大将军。
“大将军今日怎么得空来当拦路虎了?”
大将军瞧出她的不乐意,自问最近忙得没功夫惹她生气,于是更加茫然,老老实实答道:“回营路过,正好瞧见你。”
“哦——路过,”念念拖长尾音,绕过他往百福营内转,“将军继续忙吧,我就不打扰了。”
厉云征本想拉住她,碍于热情打招呼的营中众人,只好收住伸手的动作,一面客气地颔回礼,一面信步跟在念念身后进了帐篷。
念念不理会来人,兀自整理案上书卷,从左侧挪到右侧,看不顺眼,再挪回来。
厉云征按住她的动作,将书卷上的手握进掌心,轻轻摩挲着。
“阿依慕的事情你不肯说我也能猜到几分,和亲乃两国邦交极为重要的一环,你代了她,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