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妇孺老朽?”永平帝道。
“这个、”常福回道,“卑职不知。”
“除却农耕所需,我们还有多少人可以为战?”永平帝道。
“常福愚钝。”常福道。
“其他仕、工、商、劳等又需要多少人?如今战场之上又有多少将士?”永平帝道。
“皇上、这……”常福亦不知该如何回答。
夜空无垠,冷月轻辉,星光数点。
永平帝仰望夜月,沉吟一时,道:“一千五百年前,灏明国主以三千里国土、三十万将士征伐天下,将尺除、凤鸣、散寰、纣无、奇嗤等十几个小国,收于旗下,建立了而今的浣月国。”
“一千年五百前?这么久远吗?”榆儿望了望栗原。
“我们一起活个三千年,就不觉得久远了。”栗原笑道。
殿门外永平帝叹了一声,接着道:“浣月之名,包含着灏明国主的苦心深虑。长年争战不休,死伤无数,国困民乏,是到了必须休兵理国、忧计民生的时候了。”
常福微笑道:“长月无尘,普照山川,如月之静,休兵养和。”
永平帝望了望他,道:“你亦知晓浣月之深意。”
“皇上常常提起,常福都记着了。”常福道。
永平帝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星月微凉的夜空:“可惜浣月的安宁并未能如月长久。灏明国主之后,只得几百年安稳,如今更是御风、迟越、明丹犯边不断、战乱连绵,我浣月苦于战事久矣。”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如果当年坐了这蟠龙椅的是他,不知道浣月如今是何景象。”
“皇上……”常福道。
永平帝侧头望望他,忽然肃声道:“备车,去怀化大将军府。”
“是。”常福应道。
很快撵车便到殿门外,永平帝登车而去。
一时间灯火全灭,唯余淡淡清冷月光。
榆儿跳下梁来,跑到蟠龙椅上坐了,摸摸扶手,试着往后靠了靠。
“硬硬的,一点儿也不舒服。”榆儿失望地道。
“不知道多少人想坐这把椅子,你还嫌它不舒服?”栗原道。
榆儿嗤笑一声,转而向他问道:“你还没告诉我呢,你来这皇宫做什么?”
“跟你一样。”栗原道。
“跟我一样?”榆儿奇道,“什么叫跟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