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收了笑容,淡然道:“啊,又一次。”
春色喧然,花姿掩映,新绿层叠如流。
白衣的少年在沾衣的重重绿染中疾前行。
他脸上那半面冰冷的青色面具,透着一股肃杀之气,与这一山春意不甚相容。
少年却亦似无心此般春景,只顾急急赶路。
来至山间一处,忽然停下脚步,单手伸展,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霎时便消失了踪影。
只余下一山空寂。
少年却立于一座巍峨堂皇的宅院之外,上有一块蟠龙雕金匾额,书着“弛天庄”三个大字。
他伸手推开了那扇精工雕刻的古铜大门,向庄中深处走去。
廊上已经迎出来两个人。
一个莫行,一个暗听。
两人急急忙忙地迎上少年,道:“幽绝,你终于回来了!”
“莫行,暗听,”少年亦迎上道,“师父怎么样?”
他便是莫行等日夜盼着能够带回螣蛇胆的幽绝。
“尊主几天前旧疾又再次作,还好没有大碍。”莫行道。
“师父没事就好。”幽绝道,“我已经取到螣蛇胆,先去见师父。”
“太好了!”莫行、暗听闻言都欣喜地道,“那就快走吧。”
三人一齐向尊主所居之处走去。
尊主已知幽绝回转,放下手中卷轴从容立身起来,踱步走至门外,立于梧桐重荫之下。
幽绝跨进最后一道月门,一眼便望见了梧桐树下熟悉的身影。
原本魁梧的身形瘦得只剩骨头,使得精绣的衣衫显得太过宽大。
脸上苍白之色好似风中残灯。
一双深邃的眼睛却沉静而威肃、透着威压天下之势。
幽绝走到尊主面前,双膝跪地,伏地叩,道:“师父,幽绝回来了。”
“嗯。”尊主微微颔,“如何?”
幽绝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道:“螣蛇胆已取到。”
说着自胸前取出一个油布小包,双手呈上。
尊主脸上难得地泛出了微笑,道:“起来吧。”
幽绝便起身。
尊主向刚刚赶到的郑得道:“你来看看。”
“是。”郑得上前从幽绝手中接过装着螣蛇胆的小包,打开来仔细验看,突然出疑惑之声:“这是?”
“怎么了?”幽绝奇道。
莫行、暗听和与郑得同来的余兴都紧张地望着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