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沛与6岚异口同声,双方尴尬对视一眼,皆是笑的促狭,忙各拉各的,挡开暴躁的当事人。只是小沛拦不住虞招,最后反倒与6岚调换位置至与袁风言一侧。
“阿鸢和我是要成亲的人,以后指不定还要做些更加亲密的事情,虞招郡主在边域待了那么久,怎么?还是这样思想保守。”
袁风言语气戏谑,倚着门框笑的轻佻又孟浪。
虞招被6岚半抱着拦住,一见对方这副不着调的模样气的够呛。
她幼时于宫中落水,险些丧命,却因此曾瞥郎绝其艳,月光早逝,相念多年。
只可惜对面那张,与记忆中人相似的面庞,毫无半分正气不说,更是顶着这么一张脸,多少荒唐事,如破屋漏雨一般连绵不断,倒叫她只觉得:
龙生打地鼠,孺子不可教也。
余光扫过站在那人面前的姑娘,一想到这么一个乖乖巧巧的小姑娘未来要嫁的居然是这么个除了嘴上功夫之外,不学无术的货色,顿时只觉得气血上涌。
陛下当真是老眼昏花乱点鸳鸯谱。
“表姐……”小沛忽然想起6岚说的话,他说自己的相好要来找他。“方才6公子说要等自己的相好,他的相好是我的未婚夫吗?”声音愈来愈小,却是有些说不下去。
小沛心中疑惑脱口而出,再次抬眼看6岚与袁风言,却觉得二人任何一个眼神相接,都变成了眉目传情,干脆捂脸转移视线掩饰心情。
难不成真是她当初在藏宝库之时的话一语成谶了?
可他是断袖的话,这亲还成不成?
她的玉还有没有的?
……
虞招愣住,毕竟6岚的确说过这话。
袁风言笑的愈玩味,敛眸直视6岚,道:“相好?没想到本世子这副皮囊不仅招惹女儿心,更是入了6公子的梦,只是,6公子这断袖的名声倒是隐藏颇深,我日日出府也不曾听过一道声音。”
6岚眸光闪烁,几不可察地看了眼虞招,飞收回目光道:“还未宣扬,我家中无兄妹,父亲怕是接受不了,因此只与亲近之人说了几句。”
袁风言意味深长地对着6岚笑了一下。
“世子平白无故来大理寺所谓何事?”虞招正声道。
“我想看看卷宗,当年端王坠马的卷宗。”袁风言道,声音含笑,小沛却灵敏地感到几分颤抖。
端王不是去世很多年了吗?袁风言怎么要特意来找这陈年旧案啊?
“看不了。”虞招抱臂,摇头道,“被判作意外的案子,我这里皆无记载。”
袁风言怔住,眸中挣扎一瞬,遂即绽出抹笑来,道:“那本世子想见见玉骨琵琶。”
对了,差点忘了这凶戾之物。
小沛也起了兴致,此事从头听到尾,她还没真正见到传闻中唬人的玉骨琵琶呢。于是下意识朝虞招看去,却见对方再次摇头:“被东极天的机关师要走了,昨日刚刚送走。”
庭院之中,蜿蜒回廊上,忽现一道黑影,来人头戴帷帽,身披黑袍,脚步沉稳。
自廊侧茂树上落下一只亡鸦,半跪行礼,将其引至主家书房。
不过一炷香,便商议好事,利落离庄。
房内灯火亮了一宿。
端王府中,歌舞升平,众纨绔正左拥右抱寻欢作乐,却见主座之后,珠帘卷袖,款款走出一位白衣蒙面女郎,女郎手握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