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造就了她们二人各自的处境,同样不尽相同。
董玲珑问:“你是指?”
“你的亲事,有你母亲作主,我的亲事,却是祖母作主。”孟十三用帕子拿起凤卷酥递到董玲珑手边,董玲珑接过咬了一口,她方接着往下道,“你知道的,我亲娘早逝,现今孟家二房乃是我继母作主,继母不慈,能得祖母作主,已是我之大幸。”
说到底,有娘的女娘与没娘的女娘,宝与草的差别。
特别苗氏还是真心疼两个闺女的好母亲,并不会拿着女儿的亲事去换董府的荣光,而董家之主董布可以说是寒门出贵子,远不如京城真正有根甚的世家大族出身的重臣,尽管一场狂风暴雨,便能将如今根基不足的董府摧毁,苗氏也未产生卖女求荣的念头。
夫妻同体,荣辱与共,苗氏无此念头,恰恰说明董布亦无此念头。
孟十三没有完全说透,也尽可能地指出二人处境极其不同的关健。
董玲珑也没有完全听透,却隐隐约约明白了孟十三此番言语中的辛酸无奈,瞬时怜惜之心一发不可收拾。
直至离开孟府,回到董府,这股子盘旋在心间的怜惜,越卷越浓,浓到她恨不得自己是个儿郎身!
回到董府,已是日暮。
董无双送走所有来贺她生辰的诸女,左等右等不到长姐,最后索性等到董府大门口去。
远远到董玲珑骑着马儿回来,她高兴地步下石阶,董玲珑刚下马,她已至跟前:“阿姐!”
“你在此作何?”董玲珑把缰绳丢给闻声迎出来的门房。
梨白也是同样的动作,门房接过两匹马儿的缰绳,与往常一样自侧门进府,牵到马厩里安置。
“等阿姐啊。”董无双瞧出董玲珑兴致不高,“阿姐,你怎么了?可是孟良辰欺负你了?”
董玲珑瞟了眼董无双:“没有,你往后莫再说这样的话,也莫要总说夭夭的不是。”
董无双轻嗯一声,嘟着嘴儿跟董玲珑往府里走,边走边问:“那阿姐为何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你说,夭夭与咱们有何不同?”董玲珑自来与妹妹无话不谈,连阖京哪一个儿郎配当她的郎婿,她都与妹妹探讨过,此刻心中确实烦闷,董无双一问,她也就很自然地问了出来。
董无双道:“不同之处多了,不知阿姐指的哪一处?”
“就说说亲事。”董玲珑走上折廊。
“亲事啊,最明显不同的地方,便是咱们有母亲全心全意为咱们挑选出色的郎婿,而孟良辰则无。”董无双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道。
董玲珑见董无双答得这般快,便知她在这方面,确实不如妹妹想得多想得透,不禁又问多一句:“那要是夭夭有她祖母作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