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念出门,这次要去南边的市场看看,那边位置属于旧区,房屋建筑都上了年头,京里的土着和一些旧贵族聚集的多,但是很红火。
那边有一些集中的店铺都是有关制衣的,宁知念想去碰碰运气,调查调查。
为了不被人看出端倪,宁知念还带了个斗笠,手上拿了把扇子,叫了个车夫就去了。
到了南边,市井气息一下就扑面而来,街边全是小摊儿,卖什么的都有,馄饨香、包子香闻起来让人流口水,还有捏糖人的,耍杂技的。
街上也没什么人注意他,宁知念暗喜,这简直不要太爽!真想当一辈子男人。
今日来的路上,宁知念还给自己想了个人设:陈九,家里是做瓷器买卖的富商,出来给家里没出阁的妹妹做衣裳。
宁知念摇着扇子,欣赏着街边的热闹,看见制衣店就进里面转转,别提有多顺畅。
哎,这世人抛去名利,男女的差别对待才是最根本的。
逛了半天,已是午时,没什么太大收获,肚子倒是先咕噜起来,宁知念决定先填饱肚子,随便找了个馄饨摊儿坐下来。
碰巧旁边一桌是两个正休息的官兵在吃饭。
“哎,你可否听说了,端午节那几日,又有闽国奸细混进来了。”官兵一说道。
“可不是,但上头意思,已经清除了,也轮不到咱们管。”官兵二拿手扇着风,热的直擦汗。
“听说,这次昭王抓了一堆细作,那天我瞧见押送犯人去大牢,这些人混在人群里根本分辨不出,其中还有几个知名的舞娘。”
官兵一摇了摇头,又压了压声线:“那受完刑的惨象,看着都…有几个已经面目全非看不出人样。”
“那也是细作活该,不过那可是昭王,没有他审不出的东西,老吴有一次派去帮忙,回来冒了好几天虚汗。”
官兵二砸砸嘴,喝了口汤,继续说:“听说有的犯人嘴硬,用刑的人怎么审都没用,昭王一来…不到一会就全招了,还使劲求饶。后来老吴进去收拾的,听说半张脸皮都没了,是生生扒下来的。”
官兵一听后挠挠脸,连连咂舌,随即起身离开。
宁知念离的虽然不远,但听的也只是断断续续的声音,隐约听到几个骇人的词,还有些反胃,但是又联想到端午那日的经历,宁知念想了想,抓自己的一定是官府之人,权力也不小,如果自己真有罪,他们也不会放人。
只是宁知念有些担忧,要是和哥哥扯上关系就麻烦了,宁洵如今正在舆论风口上,仕途刚迈开步子,这事绝不能轻易乱传,拖哥哥后腿。
休息片刻,宁知念继续起身准备去下一家铺子。
若是把生意能做起来,宁府如果未来有什么差池,也有兜底的东西。
身为将军府的嫡女,宁知念理应衣食无忧、安稳享乐,怎会有这般想法。
也许也是因为林母当年走后,宁府短暂陷入萧条,父亲常年驻扎带军,宁知念儿时也随军出行过,从小就感受过战争的生离死别,后来哥哥上了战场,她的心慌变得愈严重,府上只有她和祖母二人相依为命。
自己也读过不少史书,什么抄家的流放的全凭天子一句话,虽说女子不能读太多书,宁知念这些还都是偷偷学的呢。
如今祖母老了,身子骨越不好,她也及笄成人,变得懂事,自是不愿祖母再为家事担忧,好安享晚年,她要担起这份大梁。
兜兜转转一圈,宁知念将整片市场的门头还有经营方式基本熟悉了一遍,也一直观察着街上女性的衣着。
如今景国和周边小国比起来,自是达,人民的生活水平普遍很高,街上的大部分人都很体面。
转的差不多要打算回府时,宁知念注意到了街头最深处有个不起眼的小店,门头一看就有些年份,已经褪色,仔细一瞧,上面写着几个词:制衣、修补、剪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