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午接到了林泽的两个任务,第一是调查长安那边的情况,第二便是带兵在搜捕当官的,抓到了一个让林泽意想不到的人物,金旋。
金旋是武帝年迈时的名臣金日磾的后人,史书记载他后面会为刘表效力,最后跟了刘备,也不知道准不准,反正他现在是活生生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林泽爆出了自己的名号,金旋马上就投降了,林泽的威名,现在在这东汉末年的天下,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史书上,金旋是个武将,但在林泽看来,他倒是个相当不错的文臣,长相清秀,彬彬有礼,说话有礼有节,思路极为清晰。
他告诉林泽,自从董卓将五铢钱改成小钱以后,长安周边只要稍微有些规模的城市,都有改铸金银、私铸铜钱的秘密场所。
本来已经是小钱,这里的人还通过减轻钱重的方法来达到“高产”,比如一百个铜钱的材料,烧铸一百五十个,这还算是有良心的,还有一些减铜,加铅少锡的,使重量和尺寸和小钱一样大小,这让京兆郡的经济乱成了一锅粥。
加上董卓荒淫无度,京兆郡和汉中郡江湖上的龙蛇和地方豪强并起,据说黄巾军马上就要扑到长安,情势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来这里,就是查探私铸钱币的厂房的。
听到这个消息,林泽的眼睛都在冒绿光,自己的地盘儿财政紧张,如果能将这些私铸钱币的场子控制了,说不定能得到多少真金白银。
林泽问:“你现在有没有弄清楚,这样私铸钱币的工厂有多少,分别在哪儿?”
金旋道:“驸马爷,在下来这里其实是打个前站,司隶校尉刘嚣不日便会到达,他奉董卓的命令,捉拿‘为子不孝,为臣不忠,为吏不清,为弟不顺’之人,统统以死刑加没收全部财产的方式惩办。”
“刘嚣?没听过这人名儿啊!你是说,地图在这个刘嚣的手里?”
金旋道:“是的,就在他的手中。”
林泽手指轻轻敲打桌面,道:“我累了,你们先都下去吧,不来不知道,来了,这京兆郡的情况,我还真得好好寻思寻思呢。”
身边有徐子午等人在,完全不担心自己周边的安全问题,临时行营内,林泽靠在床榻上,目光发直,手指在腿上敲打出节奏,在想一个哲学问题。
现在在长安,看似是董卓赢了,虽然他身边能打一点儿的将军只剩下了李傕,可是长安就是他说了算,赢局势不赢人心,其实就是输。
自己带来的三万八千人马肯定是无法和董卓抗衡的,这人带兵和扩充势力是有一套的,现在整个京兆郡也只有九十多万人口,他的兵马就占了三十多万,说是全民皆兵也不为过,然而在无法解决问题的时候,就把问题搞复杂,加重他们之间的矛盾,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个瞬间,林泽知道怎么混进长安去,杀了董卓。
这还需要王允协助自己。
夜正长,路也正长,林泽准备盘膝而坐,走一遍大周天,任督二脉已通,他要打通奇经八脉和十二主经,虽然世人说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可是林泽不相信自己杀了吕布就是天下第一,四百年大汉,亡于强大,不知道有多少隐士高人在暗中观察自己。
貂蝉来了,在林泽面前跪着,不作声,只是跪着。
林泽睁开眼睛,道:“以后尽量少跪着,膝盖是用来走路的,跪的次数多了,就不知道怎么站起来了。”
貂蝉站起身来,躬身道:“相公,妾身知错了,愿受家法,只求相公不要如此冷着我。”
貂蝉卑微的让人心疼,可她真的冤枉林泽了,要直面此时大汉天下最大的军阀董卓,他真的无暇顾及这儿女私情。
林泽道:“你来!”
貂蝉惊喜,紧走几步靠在林泽的怀中,她身上的香味让林泽心绪不那么凌乱,林泽道:“天下大势,让多少人放弃了儿女私情,放弃了父母亲情,多少战士离家不能尽孝,你仗着我的宠爱,胡闹,你可知,相公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让天下人有家能回。”
貂蝉道:“相公,妾身知错了,要么,妾身回去吧。”
“算了,山高路远,我腾不出人手来送你,既来之则安之吧,我也要进长安城,送你去见王司徒一面也无妨。”
貂蝉抱住了林泽的腰,道:“相公你真好,貂儿以后再也不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