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男人挑眉。
“扔了,还是送人了?”
“谈婕,你得给我一个理由。”
纪燎的语气显得咄咄逼人,谈婕自知理亏。分手时他将她送的全部礼物尽数交还,谈婕赌气,偏不愿将自己这里的给他。
现在倒好,那耳坠虽非名品,想来也是一份心意。谈婕若不能如期交出,纪燎定会找她麻烦。
她无意识地用手攥住衣角,“下个月,我一定给你。”
“谈婕,”听到她说出下个月时,纪燎已然现出几分不耐烦,“你甚至都不能编出理由。这样,我很难相信你。”
大约是这段时间在家里人那边听得多了,类似口气的说辞谈婕不胜其烦。如今从纪燎口中听见,谈婕也自觉拔高声调,“我知道。”
纪燎不说话了,只看着她。
谈婕的语气登时软了下来,“我会尽快,早点结束这些事。”
“我们的关系早就结束了。”纪燎出声提醒。
谈婕被逼急了,脸上反而露出些笑意,“不用你提醒。”
然而实在僵硬,不达眼底。
她紧张时就会如此。
从前与林绛同在一个专业求学,期末考试时,二人结伴共赴考场。
林绛盯着谈婕的表情打量了许久,忍不住玩笑道,“你复习得一定很好,瞧你这一脸迷之微笑,真是看得人羡慕嫉妒。”
“……”谈婕默然,她其实只提前复习了三天,此刻心底紧张得上蹿下跳,根本没时间做表情管理。
这大约是独属于她的自我保护机制。
纪燎望着她的笑容,没再开口,径直上了车。
很快,秦牧小跑着回到车旁。
他刚接过纪家那边的电话,本就头疼不已,见到眼前这一幕,顿时有种天塌了的崩溃感。
纪燎坐在副驾驶,驾驶位空置无人,而谈婕则倚着墙,独自站在车边。
这是怎么回事?
秦牧走到车窗边,向纪燎低声询问,“纪总,需要我开车送你回去吗?那谈小姐——”
谈婕听见他的话,低头打开手机,见到一条未接来电。
起初觉得陌生,细细比对了冯若琳来的号码,她才知道,是那个相亲对象。
只记得姓余,大名不详。
她顾不上太多,立刻回拨过去。
接通过后,谈婕率先道,“请问是余先生吗?”
那边迟疑了一会,“我是他秘书,你有什么事?”
原来还是个工作号码。
谈婕突然觉得轻松不少,看来对方也没那么在意所谓的相亲。
于是,她开门见山道,“我是谈婕,谈风的女儿。上回与余先生的相亲未能及时赶到,非常抱歉。不知他什么时候空闲,我们约一下时间地点。”
她开了免提,手机里的声音恰好能传进纪燎的耳朵。
对方大概率正与当事人待在一起,下一刻便给出了答案,“如果谈小姐不介意的话,今晚就可以。榕城任意地点,随你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