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昭站起身,挽留道:“这才八点,这么早就回去吗?要不耍到九点,等会儿我送你回去。”
路绪则看着有些腼腆,存在感完全没有路昭强,一直不说话,也丝毫不敢对上姜逢晚的目光,话少坐姿僵硬,完全不像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
路昭比他豪迈开朗多了,活脱脱像个小太阳,同时也是话痨兼彩虹夸夸选手。
姜逢晚:“我先走了,你们好好玩,下次再见。”
“拜拜。”路昭挥手。
姜逢晚也挥了挥手。
通过台阶上到大桥,烧烤的香味淡了些却仍旧可闻。
星星点点的微光出现,夜幕早已降临,那个高大的身影仍旧站在烧烤摊忙碌。
姜逢晚不禁多看了会儿,买烧烤的客人走了,褚闻走到一边坐下来,背靠塑料椅随意支着长腿,耷拉着眉,看着有些疲惫。
姜逢晚被奶奶骤不及防拉去烧烤摊。
她以为奶奶是碰见熟人或者认出褚闻,结果听见她道:“我见你一直盯着这儿,想吃烧烤就给我说嘛,只要不多吃就行,一次两次倒可以。”
不知道周围的灯光亮不亮,也不知道附近有没有镜子可以照,反正姜逢晚可疑地察觉出自己脸红了。
她微低头,被姜奶奶蓦地拉着手,路过换姿势准备站起身的褚闻,往店内走去。
男生仍旧戴着口罩,只露出精致的眉眼,眸色很淡,他从旁边拿出一个盘子递给她,伸手帮她推开展示柜的门。
长手路过她眼前,姜逢晚呼吸都浅了。
透过玻璃窗的倒影,她悄悄观察他一眼。
眉弓很立体,垂下眼皮时纤长的睫毛浓密一排,像鸦羽,又像小扇子,带着神秘性。
姜逢晚默不作声移开视线,静静地挑选烤串,没人现刚刚那个微小的举动,她也只是无意之间。
奶奶倏地出声:“是小闻吧,看背影很像,戴着口罩差点没认出来。”
男生回头道了声“姜奶奶好”,而后问姜逢晚:“吃辣吗?”
“微辣。”她连忙回。
姜奶奶:“小闻真勤快,刚放暑假就出来兼职。”
接过褚闻递来的纸盒后,姜奶奶和姜逢晚准备离开。
走了十几步,女孩不经意间回头望了眼。
不知何时,店内出来了一个男人,正与褚闻交谈,而后他匆忙走向烧烤架忙碌,背影孤傲而单薄。
输给他的颓丧、落寞在这一刻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情绪。
路昭来找她的时候,姜逢晚正在练吉他。
经过半个月的努力,姜逢晚弹吉他已经不像最初那样糟糕慌乱了。
手腹早已磨出薄茧,这样按和弦才没有那么疼。
“你会弹吉他?”路昭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
姜逢晚:“还不太会,刚学。”
路昭坐到姜逢晚身边,问:“能弹一小段给我听听吗?我觉得弹吉他的人真的好酷!”
姜逢晚点了点头,将琴谱翻到《晴天》那一页,温声说:“我只会前面一小截,不觉得难听就好。”
路昭赶忙反对:“怎么会呢?看着你都觉得赏心悦目。”
姜逢晚笑了一下,没指出两者不同。
话唠的路昭也没再开口,极为自然地靠着沙,满眼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