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想:这日子还得过,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世上伴侣不都是这么过的?我伤他,他烦我的,凑合凑合一辈子就过去了,反正我是能凑合的,因为受委屈的又不是我
罗雨风蹲累了,于是跪坐了下去,面无表情地捏住了他的脸蛋,左右晃动,一字一字道:“王,子,没,事,吧?”
纪怀皓吃了痛,也不出神了,在她的魔爪下艰难地说道:“木事,梦见惹讨厌的人”
罗雨风“哦”了一声,随意道:“做噩梦了?”
纪怀皓愣了愣,温和地笑了。
“没有,是好梦”
她很好,便是闹别扭,也是闹不过夜的。
这么好的人,不用你们说,我也要许给她
罗雨风轻挑眉稍,觉得他的话古古怪怪的,梦见了讨厌的人,却是个好梦?
这人死了?
她撇了下唇,也不再管他,懒洋洋地站了起来,打算去找阿娘了。
此时天还没亮,罗雨风去翻了郡王的屋子,却被两个人拦在了窗口。
边大娘:
边五郎:
二人对视一眼,利落地散了。
罗雨风懊恼地垂下了头,心想自己果真是轻功不好,然后蹑手蹑脚地进了屋子,一抬头,正对上床上那张黑漆漆的脸。
忠安郡王一脸恼火,气愤地瞪着她。
“扰人清梦。”
罗雨风知道阿娘有些起床气,也不理会这番怒气,直接将纪怀皓想要如何应付宦官的事情说了。
待这事交代完,忠安郡王也清醒了一些,眉头微微皱着。
“你如今信得过他了?”
罗雨风“哦”了一声,头又低了低,吃了口桌边的隔夜茶。
“我给他下了解忆。”
忠安郡王明了,咂了下嘴。
“这么大个人了,不要心软,要我说,多下几蛊才好。”
罗雨风闭了闭眼,开始运气。
“我说了多少次了,阿娘不要对蛊虫如此迷信,只要略想想便知道,这个东西混在一起定是十分复杂的,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关系”
忠安郡王把耳朵一捂。
“不听不听不听,小尼姑念经!”
罗雨风将她的两手拽下来,认真地看着阿娘,顿了一息,才稳稳地开口:“总之,阿娘若反,也要是真心想反,不要为了女儿逞强。”
忠安郡王静了半晌,转头望向了窗外乍破的天光。
这天色将她沉香般的肤色衬得亮了些,一双黑瞳如同香线燃后的深痕,留下了灰般的神光,直至第一缕晨曦闯入,香灰中仿佛有一点星火,微微跳动了一下。
她轻轻叹了口气,认命地说道:“那便再稳稳这盛事太平”
谁都不知,哪条路能走得更长。
罗雨风回到斜明院,却见小皇子正站在书房外左瞧右看,鬼鬼祟祟的,她在远处观察了片刻,才现这人是悄悄跑去隔壁库房,取自己的财礼了。
罗雨风走了过去,便见小皇子抱着钱袋子警惕地瞧了过来,颇像只护食的松鼠。
罗雨风不动声色,直到站在对方面前,拍上了他的肩膀,摇了摇头:“没想到王子这么穷。”
纪怀皓:
“梓君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