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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日光倾城。
浓盛的光亮被窗帘阻隔,好不容易觅到一处缝隙,迫不及待钻入房内,光斑坠落在地板上。
宁姿醒了,舔了下干燥的嘴唇,这才缓缓掀开眼睫。窗帘遮蔽,房间内一片昏暗,唯有一簇光线坠入角落,视野十分模糊。
睡了一觉,整个人仍疲乏未消。翻过身的那一刻,胳膊软绵绵搭在一处凸起处,困意顿时烟消云散,定睛瞧,眼前赫然呈现一张瘦削俊秀的面孔。眉型锋利上扬,鼻骨同山脉般高挺笔直,唇型清晰舒展。
触电般缩回手,紧攥住被子。脑子里像被轰炸过,完全转不动,深呼吸,试图抑制快从胸口冲出的心跳。
这时,眼睛适应了房内的昏暗,看清大致布局。
内部高大宽阔,她和霍辞躺在正中央的双人床上,旁边摆放了张床头柜。不远处是沙和茶几,几盏透明的玻璃杯放在一起。靠窗位置架了把田园风格的藤椅。
这里一看就是酒店客房,所以昨晚她和霍辞开房了!
她咬住食指,避免自己叫出声。往被子里瞄了眼,衣服是整齐的,不过领口的扣子解了两枚。迟疑片刻,蹑手蹑脚往床边挪,尽量不出声音。快挪到床沿边时,手腕忽然被一把攥住。
房内空调效果不错,甚至有些冷。男人掌心微微泛凉,不知何时已睁开眼,直勾勾盯着她,目光仿佛能冲破皮囊探进内里去。
宁姿不自觉一颤,空气仿佛刹那间被冻结。
霍辞嗓音略显沙哑,比平日更加磁性,“醒了?”
她轻咬下唇,“嗯”了声。
“睡得好吗?”霍辞又问。
宁姿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还行。”
“我睡得不好,被你折腾了一整夜。”
“什么?”宁姿吓到破音,差点跳起来,耳根一下子红透了。
霍辞抬手拨开额前遮挡视线的丝,反应平淡,“别告诉我,你做过什么自己不知道。”
“什么叫‘我做过什么’?”宁姿感到忐忑,低声说,“我醉得不省人事了。”
“你自己也知道啊。”他支起一边胳膊。随着坐起的动势,被子滑落至腰间。宁姿这才看清他上身未着寸缕。
霍辞开了灯,如瀑的灯光下,他肤色冷白,手臂肌肉起伏利落,宽肩窄腰,身型呈倒三角,堪比一线名模。
“变态啊你!”宁姿忍不住骂出声,迅把手从他掌心抽出去,单手捂紧被子向后挪,另一只手匆忙遮住眼睛。可她动作幅度太大,几乎把被子全都拽到怀中,因此霍辞整个上身都裸露了出来。
“我变态?没看出来,你还挺没良心。”看着她紧张的样子,霍辞嗤笑一声。
宁姿缩着身子质问,“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睡觉为什么要穿衣服?”他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再说,我有衣服可穿吗?衬衣已经被你毁掉了。”
捂脸的手落下来,宁姿面露茫然。
霍辞眉梢微抬,“记不得了?”
“你是说我……毁了你的衬衣?”她难以启齿,沉默片刻后问。
“你说呢?”
宁姿试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