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她意料之中地没有睡好被窝里翻来覆去苦想贺司屿那两句话的意思企图找到自己误解的破绽结果无疑失败。
贺司屿不是个会随意玩笑的人。
他好像……对她动情了。
苏稚杳在黑暗里呼吸着心跳的怦然在当时可以忽略不计她心情更多的是不知道要如何收场的苦恼。
由于不敢和他坦白自己最初的接近是存着利用的心思钟意的话也是骗他的。
所以现在她根本不敢面对他。
程觉说她玩火降不住贺司屿。
苏稚杳从一开始就知道就是因为他降不住她才会那么肆无忌惮结果解约心切没把握好尺度接近过了头让这段感情失控到了今天的地步。
苏稚杳一把扯过被子欲哭无泪地闷住整个头颅。
说好的清心寡欲说好的不近女色呢?
也是在这个不眠之夜床头柜的手机亮起苏稚杳收到了一封来自奥地利的邮件。
saria:【亲爱的杳萨尔兹堡初选赛在即赛期住宿问题若是还没有打算可到我的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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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稚杳心理上还没有做好直面贺司屿的准备那种惶惶不安和愧疚交错的复杂心情让她看不清自己的内心。
她一时权宜躲着他。
白日等到他出门去公司了她才出房间夜晚借着赛事将至的理由练琴到很晚回到梵玺便回屋睡觉。
不似往常笑盈盈总是贺司屿这个怎么办贺司屿那个怎么办地叫。
显得明显故意。
贺司屿也是真的弄不懂女孩子的心那晚的话她不接受也不拒绝就这么晾着他她像个钓鱼半途而废的天天对着他甩鱼钩终于甩到他嘴里了她又突然没兴致不想钓了。
鱼在池塘里都难免感到疑惑。
贺司屿承认自己难得对一个小姑娘有些意思真想要得到的东西他不介意花下时间和手段但对
苏稚杳,他觉得自己应该还不至于到死心塌地的程度。
如果她不愿意,他也不喜强人所难。
他这个人,永远理智占上风。
何况近期行程繁密,京市重要项目定下后,贺司屿回了港区两周,时逢贺老爷子大寿,他又飞去美国,在纽约待了几天。
他和京市苏家小千金的事,风言风语吹得远,都吹进了贺老爷子耳朵里。
贺老爷子当年将一整个贺氏全部交由贺司屿掌权时就告诫过,一个人要想稳坐最高位,只有同姓传承才能形成自己的权力圈子,权力可以外放,但绝不能给外姓巩固根基的机会,所以他对贺司屿唯一的要求,就是娶妻生子。
偏偏贺司屿这些年,身边连个跟着的女人都没有。
寿宴那晚,宾客都是那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少年轻女孩儿随家中长辈到场。
都心照不宣,是贺老爷子在物色孙媳,说白了,就是顶层圈的相亲局。
“贺先生,贺爷爷说您没有带女伴的习惯,要我过来,陪您喝两杯。”
“我敬您一杯。”
“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
“贺先生……”
特意为他出席的女孩儿们温声细语,像蝴蝶一般,翩翩然围在他身边。
能入老爷子眼的,都是温婉腼腆的性子,贺家的孙媳不需要多有性格,只要乖巧听话,做得了安安静静的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