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珏的面色更是直降冰点,冷得能滴出水来。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就在她准备硬着头皮捡靴子缓和氛围时,衔珏一个抬指,鞋靴自行回到了他的脚底。
即便如此窘迫的动作都能被他完成得潇洒自如,周身矜贵淡漠的气质,让人忽略他此时落拓的衣衫,只记得他高雅的举止。
衔珏甚至先于琉璃的致歉,道了声,“无妨。”
冷淡而疏离。
却让琉璃心里越窝火。
无妨、无妨!
这个臭道士,除了无妨还会说什么?
可这一套下来却如何也让她摘不出毛病,只得作罢。
原来是误会,吃瓜三人组心下一松。
“琉璃姑娘,你没事吧?”
安泽林趁着夜色,壮着胆到她的身侧询问。
不过一句简单的问话,却已让他红了耳根,握剑的手拢了又拢。
“没事。”
琉璃挤出一个敷衍的笑,转头就把她与衔珏的传音符给撕了。
她的嗓音很亮,但不是那种聒噪的响,是一种透彻的清亮,平日里说话快了显得有些咋咋呼呼,可这时心底的犹豫、藏藏掖掖,倒透出几分甜来,听得安泽林耳根一软,不再拘谨。
“没事就好,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
安泽林嗓音本就温柔,徜徉在夜色里,分外好听。
这还是他们初识后,第一次单独对话。
琉璃微觉有异,略略回眸,压下嗓音道,“四海为家,小女子本就是名散修。”
“不如,先留在沈府。”
安泽林的声线带着不擅长的艰涩。
许是他太过紧张、许是这话里有话、又或许是这艰涩的嗓音里充斥着几分不该属于男子的羞涩,两人之间的氛围突然生出几分暧昧来。
琉璃不觉垂,瞥了眼衔珏朗正风清的背影。
她一个活了五百年的老妖精,当然知道安泽林是想说什么,她也知道如何推动这氛围走下去,可她就是不愿。
“如今如今洛河镇领主之位空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