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迹象越来越明显,金黄的银杏和火红的枫叶铺满了江原大学的柏油路。
江原大学种树是有规律的,一片全是银杏,一片全是枫树,落叶后宽阔的柏油路上红黄相互交错,相得益彰,每年都引的不少学生前来拍照打卡。
许清河也经常会在人少的时候拿相机来拍几张照片,然后洗出来,留着以后作纪念。
慕子芸出院后,许清河的生活又恢复如常。
大二的专业课比大一多了很多,每天基本都有课,连周末都没空着。加上这学期开了一门高数课,真的让她有点吃力。
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学历史的要学高数啊喂!是为了怕穿越后,算不来九星连珠的时间吗?
许清河高中数学就不是很好,然而高数老师又每堂课都讲地飞快,ppt如电影般在她眼前闪过。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老师就讲完了十几面,只留留下一堆人在底下面面相觑。
靠老师无望,低头看着书上如天文般的符号更是欲哭无泪。上了将近一个月的课,别说运算了,许清河到现在连积分和微分都分不清。
每次上高数课,许清河直勾勾的望着老师开始不知所云时,脑海里总是不自觉的回响网络上那段痛彻心扉的、悲切的配音:
“阿数,我能有几个九年陪你耗呢?……你告诉我怎样才会爱我呢?”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阿数!阿数!阿数你不要放弃我,呜呜呜……”
天哪,谁能来救救她的高数啊!许清河无语问苍天。
除了高数让许清河心梗之外,班上压抑的氛围也是让她有点抗拒。
不知道为什么分到他们班上的人都比较沉默,参加活动都很不积极。
大一的时候举办过两次晚会,整场一个班都尬在那里,大部分人面无表情的看着文艺委员在中间讲话。
到了游戏环节更是无人响应,最后文艺委员实在主持不下去了,完礼物也就散了。再后来他们班上再也没举行过班集体的聚会。
这不又快到中秋了,班主任非要班委组织策划一个中秋晚会,还要写新闻稿,结束后给他过目。
许清河当时开会听的时候,班主任说的每一个字都让她感到绝望。
因为她知道,这次中秋晚会和平常的每一个班级活动一样,最后最难过的还是她。
因为文艺委员和罗阳他们根本就不会做什么,顶多把大家叫到一起,拍几张照片,应付一下班主任,然后就让大家散了。美其名曰:反正大家都不想参加这种活动,这样大家都自在。
许清河承认,这样确实自在,如果不是她写新闻稿的话。
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那为什么每次都要她干这么为难的事啊!天晓得她为了编造一篇篇虚假的新闻稿死了多少脑细胞!
每次她都要绞尽脑汁的想如果是她,会怎样组织这场活动,然后会产生怎样的效果,最后会给同学带来怎样的收获。大概有了一个流程和活动框架后,她还要用尽可能官方的语言,绘声绘色的将活动场面描写出来,最后还要排版好,再交给班主任。
所以说,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在替他们负重前行。
总的来说,就是不管班主任看到地文字里的世界多盛大,其实都是她一个人的狂欢。
在经过了一年的摧残后以及程凯的“慷慨就义”之后,许清河也萌生了辞职的念头。至于这个冤大头,爱谁当谁当!反正她对这个班本身就没什么感情。
不过说到辞职。由于她的班主任尤其注重仪式感,如果她在微信上跟他说要辞职的话,他肯定会觉得她太随意了,没有责任感。
所以,为了让表示她去意已决,她抽了空手写了一封辞职信。认认真真写明了原因,当然有关班里“黑暗”的一切,她没有提,只是写了自己不喜欢也不能胜任这份工作,其次大二专业课多了,学习和班委兼顾有点力不从心之类的。
谁知道如果她把班里的事抖出去,班主任会不会直接去问他们呢?到时候反而尴尬,而且她也不想当打小报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