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给我的电话是真实的,但是我却拨打了很多次后才被她接听。在电话里,她的声音很小很轻。我询问她周六白天是否有时间,她回绝了我,说白天也有事情,抽不开身。我说,你告诉我白天的时候有时间的呀。她说,对不起,那天是为了敷衍你,实际上白天也没有时间。我自然不信,我知道她就是不想见我们。我没有过多纠缠,而是电话通知了夏云朵。夏云朵说我笨,让我别再给她打电话了,直接去她上班的地方等着她下班。我说,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下班。夏云朵说,你不会去等着她吗?
我跟许萱也说了欢欢的情况,她说出了和夏云朵类似的话,也让我去等着欢欢。我想,她们两个人都是这个建议,看来应该是没有错的。许萱还说,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等着她。
我没再联系欢欢,而是真的在周五晚上和夏云朵一起开车去了“爱未”。我们把车停在了离大门较近的位置,看着大门进进出出的人。
许萱说,咱们两个轮番盯着吧,不要一起熬着了。我说,你知道哪个是欢欢吗?许萱说,我看见黄头的姑娘,就叫你。
其实我想和许萱聊聊天,但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打开话题。她却放倒座椅,说,我先睡一小会儿,过一个小时之后你叫我,我来换你。
很快,她就轻轻打上鼾了。我看着熟睡的许萱,心神不宁。我前二十年的生活,从未像最近半年有如此的女人缘。这半年里,我和霍晓莹相处成了亲人,和吴晓夕重新联系上了,和许萱完成了亲密接触。外面的灯光透过车窗,晃在许萱的脸上,她熟睡中还在蹙着眉,似乎有解不开的心结。也许,这只是我的猜测,真正解不开心结的是我,而不是她。
我回味着这个漂亮的姑娘给予我的温暖和甜蜜,简直就像是一场春梦,但是却又和我青春期里做过的所有春梦都不一样,毕竟和许萱是如此的真实。我几乎已经忘了自己做过的春梦都是什么样的场景,但是和许萱在一起的那种感觉,让我毕生难忘。
夏云朵跟我说的那些道理,我全都明白,可是道理归道理,欲望归欲望,想要平衡这两者的关系,实在很难。当我单独面对夏云朵的时候,她的话就像是警钟,让我的理性占据制高点。当我单独面对许萱的时候,荷尔蒙就像冲锋号,鼓舞着我前进。我是一个失败者,在做选择题的时候,总是进退两难,左右徘徊。
许萱的呼吸匀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她的味道就如同无法挥散的花香,一丝一缕都飘进我的鼻腔内。我想要探身去亲吻她,现安全带还勒在身上。我解开安全带,就是这微小的声音,惊醒了她。她侧头看了看我,睡眼惺忪地问,几点了,欢欢出来了吗?我摇摇头,说,没有。她说,你睡一会儿吧,换我盯一会儿。我说不用了,你先睡吧,上一天班儿怪累的了。她温柔地看看我的眼睛,笑了笑,闭上了眼,扭过头去。
我听见她的呼吸再次匀称,深沉地睡去后,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于是探过身子,在她的脸颊上一吻。我知道,我的这个动作必然会惊醒她。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急切地想要吻她。
果然,许萱又醒了,她觉出我在吻她。她推了推我,说,别这样,我不舒服。我的欲望达到了最高点,强行搂住她,说,我想要你。她挣扎着,说,江乐,这里不行。我说,那咱俩去后座。她再次拒绝,说,我说的是车上不行。我说,咱们还没有试过在车上。她说,不行,我不喜欢在车上,我有心理阴影。我停下了动作,坐正身子,心中满是怒火,问,你有什么阴影?她看着我,说,今天咱们是来找欢欢的。我又问,你有什么阴影?她看着我,不说话。
我急了,大声说:“你到底有多少事儿瞒着我!”
许萱紧紧咬着牙,勇敢地看着我,依然不说话。
我却懦弱下来,不敢看她,气呼呼地盯着ktv的大门。她从风挡玻璃前拿下我放在那里的烟盒和打火机,取出一支,递给我,说:“抽支烟吧,冷静冷静。”
我接过烟,她探身帮我点燃。我吞吐了一口后,觉得在车里抽烟有些不好,便打开了车门,迈下了车,她竟然也拿着烟盒跟了下来。
过了午夜十二点了,现在是oo年月日了,这一天所生的事情,让我永难忘记。
许萱走到驾驶侧,低声说:“江乐,我能抽一支烟吗?”没等我回答,她便取出一支烟,叼在嘴上,点燃后抽了起来,看起来颇为熟练。
我有些惊讶,这么长时间了,我居然都不知道她会抽烟。当初她询问我抽烟有何乐趣的时候,我还假模假式地解释呢。
“你、你会抽烟呀?”
“我很早就会了,只不过平时不抽而已,很少有人知道。”
“最好还是不要抽了……吸烟有害健康。”
“那你为什么还要抽烟?”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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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萱抬起头,缓缓地向天空吐了一口浓浓的烟,我随着这股烟望去,天上寥寥无几的星星也跟着朦胧起来。她侧头看了看我,说:“对不起,我实在不喜欢在车上……有一次我差点儿死在车上。”
我再次惊讶,不可思议地盯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她说:“前些日子咱们遇到的那个黄叔叔,以前和我在一起过一段时间——应该说是我与他在一起,他有家庭的……”
许萱说,以前上大专的时候,她的母亲几乎不给她生活费,她的日常开支都要靠自己勤工俭学来挣取。她做过各种兼职,去那些连锁快餐店做过小时工,当过价格低廉的小学生辅导老师,去市做商品促销员,在街边过传单,卖过杂牌化妆品等等,无一例外,总是有一些图谋不轨的男人想要占她便宜,她不堪其扰,但是又无可奈何。这些工作只够维持她的生存和简单的生活开销,她想要挣很多很多钱,但是自己能力有限,又没有门路。一个和她一起卖过杂牌化妆品的女孩告诉她,自己有挣钱的道儿,但是需要露肉,怕许萱不愿意。许萱当然不愿意,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脸面是十分重要的。那个和她一起卖化妆品的女孩说,跟金钱比起来,脸算什么。那个女孩说的工作是当内衣模特,她说自己没有这个条件,但是可以给许萱介绍,自己只要从中获取一小部分提成就行。她还告诉许萱,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一样,他们会讥讽你的贫穷,也会指责你缺乏道德,但是总归来说,“笑贫不笑娼”。那时候的许萱,没见过什么世面,她所接触的人都是和她出身条件相近的。在那个女孩的怂恿下,她决定尝试一次。果然,内衣模特的报酬比其他那些工作都要诱人。那个女孩还给许萱介绍有钱的男人,并且告诉她,只要跟那些男人喝喝酒,他们就会慷慨地给你买衣服买包,然后你就可以用这些东西去变现。许萱就是在她的谎言下,一步步走向深渊的。
许萱的第一个男人是一头谢顶的肥猪。他把许萱灌醉之后,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她。许萱清醒之后,十分害怕,她说她要去报警,那头肥猪把两千块钱扔在她的身上,那些钱散落的满处都是,肥猪然后威胁她说,自己在公安局有的是朋友,到时候可以按照嫖娼来处罚,自己只要花一些钱就能摆平,而许萱的“事迹”会被传到学校里,她不仅压面扫地,还会被开除。许萱害怕了,她妥协了,委屈地蹲在地上,一张一张捡了起来。肥猪似乎喜欢她这种可怜的样子,兴致大起,于是使用了最暴力的手段再次强暴了她。完事后,许萱昂起脸,也许就在这一瞬间,让她的整个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崩塌了,并且很快重新建立起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三观。她平静地对肥猪说,老板,两千块钱不行。肥猪给了她一个嘴巴,说,小贱货,两千块钱已经是看在你还是处女的份上了,老子在外面找小姐,一千块钱就能找到比你强一百倍的。许萱摸着脸,依然平静地说,老板,两千块钱不行。可能是许萱过于冷静,也许是那时的许萱眼中露出了更为恐怖的眼神,反正最终那头肥猪妥协了,他又扔下一千块钱,穿上衣服就跑了。许萱没有哭,她冲了个澡,买了避孕药服下,冷静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