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宸渊拢着双手,同样面对众人开口:“轩王此事并未酿下大错,后院奴隶也已被放走,可从轻处置……”
“皇叔此话当真是玩笑了,我们姑且不提从前,便是这一次,也已有两个奴隶丧命。”她冷笑一声,“旁的奴隶得以苟全性命,并非她李安宁心善,而是本宫救人及时才是!”
群臣俱是惶惶不敢言,便是连地上的孙维都看出来了,长公主和宸王殿下意见不和,一个想秉公处理,一个想从宽落……
“殿下。”
清润声音响起,打破殿内紧张的氛围,沈景洲上前两步,垂揖礼时姿态清绝,皎如谢庭兰玉。
“沈大人有何见解?”李怀熙看向他。
沈景洲温润的目光在她面上短暂停留,而后回道:“安宁郡主无故残杀奴婢,轩王殿下私自贩官,两人此举都皆为律法不容,理应受罚。”
见沈景洲率先开口,一旁的刑部尚书也随之出列,沉声道:“按庆朝律法,安宁郡主应杖六十,轩王殿下应杖一百,罚俸一年。”
轩王闻言两眼一黑,险些当场晕过去,反应过来后连忙呼喊道:“怀熙啊,本王可是你的皇叔,你不能这么对我啊!”
“殿下,此等刑罚已是碍于轩王身份,从轻考量后所得……”刑部尚书不咸不淡的补上一句。
“不可。”李宸渊沉声道。
李怀熙抬眼看向他,突然拔高声音,“宸王殿下,如何惩处轩王,并非你我二人可以下决断的。”她转身看向御台之上,“今日陛下在此,自有他来论断。”
李宸渊微微眯起眼,看向龙椅之上未曾出言的李怀邶,眼底划过一丝不屑,面上却是恭敬开口:“既如此,那便请圣上做决断吧。”
没人知道,在触及李宸渊那一瞬目光时,李怀邶整个后背都泛起起冷意,脑海里涌起一些让人后怕的记忆,让他连半个字都吐不出。
半晌过后,李怀邶才喃喃出声,“三皇叔虽有错,但这刑罚还是过重了些……不妨就折中处置吧,杖刑减免,罚俸两年,安宁郡主和轩王于府中禁闭两月,不得擅自出府。”
他僵硬地偏过头,避开李宸渊的视线,几乎是讨好的看向李怀熙:“皇姐,你觉得这样可好?”
李怀熙淡淡看他一眼,面上没有多余的神情,“陛下做主便是。”
反倒是一群臣子看出来些不对劲,陛下这是在长公主和宸王殿下之中……选择了帮宸王?
“既然此事已有定论,那么本宫也不多留了。”李怀熙再度出声,随后甩袖离开,朝着殿门走去。
李怀邶见状,也慌忙叫道:“若是无事,那便退朝吧!”
人群纷乱中,李宸渊盯着李怀熙的身影,神情一点一点冷下去。
“殿下莫恼,依小的所见,陛下还是倚仗您的。”凌墨轻声道。
“是吗?”李宸渊走在前面,语气困惑,“可是怀熙那孩子,似乎不太信我了……”
李宸渊在殿门前停下脚步,闭上眼感受着屋外的灼热日光,仰